第276章 见过当中央空调的可没见过当中央过滤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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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龙蛋在心甘情愿被赫莉娅榨取了好一部分魔力之后，身上纹路散发出的光芒都黯淡了不少，原本沉重有力的心跳声也变得稍微轻缓了很多，就连释放的热气也没那么多了。

简而言之，虚了。

相反，赫莉娅这边，她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现在的自己精力充沛到能一拳打死十头牛。

别问，牛是无辜的，牛没有做错什么。

简而言之，强了。

而且身体里的寒毒早就在龙蛋内那股滔天魔力灌入的过程中被烧成灰了，一点残余都没落下。

正所谓火克冰，这如此纯粹的火属性魔力，可以说是以倾轧的架势碾碎了那寒毒所带来的一切不适，连根拔除。

至于周围的金线……

她伸出手随意一挥，原本那些本不可视的金线，却在她的触碰之下，被身上的火焰所点燃，顷刻间化成了灰烬。

如果说之前赫莉娅的火力只能算是打火机的火苗，那如今的她，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十几人围绕的篝火了！

这一回，她的火，绝对能灭了德塔莫利的冰！

赫莉娅一边挥手拨开烧毁那些试图困住她的金线，一边缓缓朝德塔莫莉走去。

“需要我给你点时间来解释解释这些玩意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可她没能等来解释，等来的只有突然从地底下升腾起的诸多水滴，在顷刻间凝结成冰，飞速刺向赫莉娅，企图将她扎成冰刺猬。

你要说之前跟这姐弟俩对上，她可能还真有点没把握，但现在……

呵呵！她要一个打俩！

火娃赫莉娅打了个响指，身上的火焰蹭地一下加大了火力，熊熊燃烧着将飞来的冰刺全部蒸发成水汽散去，速度快到那些冰刺根本近不了赫莉娅的身。

但很快脚就被一层从地底蔓延上来的冰给冻住了，制止了她继续往前的步伐。

赫莉娅看也没看，脚下一用力，就把那冰给踩碎成渣渣，化成水重新融入到地下去。

“我这么相信你们，你们竟然连句解释都不愿意给我吗，真的好伤我的心啊……”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像是被伤透了心的难过的话，但抬手间召出的那把巨大火镰刀却是舞得赫赫生风，俨然没有要听对方解释的意思。

卡斯珀在德塔莫莉出手的瞬间就带着阿芙拉退后了去，避免自己被人抓走当人质碍着赫莉娅输出。

德塔莫利还是跟之前一样，掏出来一把巨弓，对准赫莉娅就是咻咻咻好几支冰箭。

但曾经能把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武器，此刻却被她轻而易举地用镰刀格挡了下来，甚至还打回去了一支，不偏不倚擦过他的耳垂落到后头。

至于他姐姐的进攻，从前或许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不知不觉就能入侵她的记忆，扭曲她的意识，但现在，一切的进攻在她眼里都变得有形，甚至是放慢版的，跟开了挂一样。

赫莉娅：早知道这里藏着她的金手指，她就早点过来取了。

说实话，一开始她真的预想了很多糟糕的结局，毕竟她这人运气差的可以，就碰不上什么好事。

她预想的最好的结果，也是灾厄并不排斥她，愿意被她乖乖抽取力量，而自己只需要承担起部分侵蚀，就像之前偷吃哥莱莎那样，需要付出些许代价，但从结果而言肯定是赚的。

只是没想到，这灾厄竟然与自己这么相匹配，这完全就是她的专属充电宝啊！

力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连带着等阶也提高了，原本被笼罩在神威之下不可被窥视的东西，便显现于眼前。

“嗯……既然你们不说，那我自己来说。”

赫莉娅抬手挥动火镰刀，一把切断了德塔莫莉飞刺而来的长发，不过可惜的是，头发只是断了，并没有如她此前设想那般烧起来。

“你们想做那黄雀，却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做那捕蝉的螳螂，你们搁这把我当净化过滤器呢？嗯？”

德塔莫莉她们的小算盘打得倒是响，无非是想一箭双雕，玩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等赫莉娅吸收走部分灾厄的力量，让其安定下来，那位记忆的神明便不用再耗费那么大的心力去压制它。

而等赫莉娅将那些身负毁灭气息的灾厄力量净化了后，祂再直接吞食掉赫莉娅，不仅能够得到灾厄的力量，还能把战争的权柄和力量也掠夺过来，一举两得。

赫莉娅于祂而言，简直就是天赐的巨无霸汉堡，只吃一个就够祂顶饱了，这让祂如何不心动呢？

换位思考，如果赫莉娅是祂，那她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对付神很难，但对付一个人，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只是，祂远远小瞧了赫莉娅，也完全不清楚赫莉娅的重要性所在。

“我一开始就纳了闷了，你们雪地巫女一族的始祖到底得是个多有本事的人，才能将灾厄偷来并镇压于此，还搭建起一个能隔绝神明窥视的屏障，并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赫莉娅一边跟二人对打一边游刃有余地分析着导致当下战局的原因，并明确表示了不需要卡斯珀和阿芙拉二人帮忙的意思，让他们站远点好好当一回看客。

“我想着那你们家祖先不是个半神也得是个神使吧，这么牛叉。”

“可我这些天翻阅遍了你们族内的书籍，并没有任何有关其是神使或半神的记载，而你们也并没有所谓神明血脉的沿袭。”

“那就很奇怪了，如果不是你们的祖先做的，还能有谁呢？”

“而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你们说屏障是在漫长岁月中自己萌生了自我意识，成为了掌握记忆权柄的神明，可没道理一位新神的诞生会如此悄无声息，安静到了连诸天神都毫无察觉的地步。”

“那换个方向想一想，如果说，根本就没有新神诞生，而是从一开始，这个神明就存在呢？”

“从上古时代，一直存活至今，也不无可能。”

“灾厄就是被这位神明所封印的，那个屏障也是神明所设下的，只是不知因何缘故，祂身受重伤，不得不陷入沉眠。”

“于是，祂便将镇守灾厄的任务交给了你们一族，而随着时间流逝，记忆的力量逐渐壮大，祂缓缓苏醒了过来，却又因为伤势过重，只得一点点缓缓恢复力量。”

“之所以一直小心谨慎避开世人的关注以及神明的窥视，一是担心灾厄被发现，会被有心之人利用，释放出来搞破坏；二是……担心尚未恢复力量的自己会成为神明们瓜分的盘中餐，我说的没错吧？”

之前被关在塔楼里改造的那些时日，她为了能找到出去的线索，日夜不休地翻看留存下来的书籍，那一目十行的本事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

在德塔莫莉背着她密谋陷阱之际，她可一点也没闲着，到处找书看，找人问，不求有多了解北极乡还有雪地巫女一族的历史，但至少要搞清楚大概的脉络。

虽说有关上古时期的记载几乎少到没有，她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她们的祖先不是神明或者半神神使，但最终让赫莉娅拍板钉钉认定北极乡那位神明是上古时代遗留下的又一文物，还是诸天神的反应。

哥莱莎的教训在前，赫莉娅很是清楚诸天神对新神的态度如何，秩序既成，瓜就那么大，谁都想吃，你吃的多祂就吃的少，自然就无法容忍再有人插进来分祂们一口羹。

所以，如果真的是新神诞生，不可能毫无声响，但这里又的确存在着一位神明，那结果就再清楚不过了，这里原先沉眠着一位神明，后面不是萌生了自我意识，而是苏醒了。

赫莉娅对神明的气息再敏感不过，也不看看她自打穿越过来后跟多少个神明打过交道了，一只手都数不完啊！所以那位神明两次现身，她都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她一走那位神明就来找德塔莫莉，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商量什么好事的样子，赫莉娅留了个心眼子，后面再去找德塔莫莉试探时，故意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就是在摸那看不见的线。

之前赫莉娅跟尤若斯玩猜权柄游戏时，她就在那伪神的棺材上隐约摸到了线，也是因此她才会往操纵的方向想。

一般谈到线，作为武器的话，不是束缚，就是类似于提线木偶那样操纵，无非就是这两种。

再联系德塔莫莉所展现出来的有关记忆的能力，查探、篡改、捏造、转移、抹除等，没有发现特别像是在捏泥人吗，她伸出一只无形的手，抓住要修改记忆的对象，通过对人家记忆形态的再塑造，从而实现记忆的改变。

一开始赫莉娅也没有往线的方向想去，但是德塔莫莉的头发丝给了她灵感，对方能做到不扭头就能看见身后之物的能力，会不会就是她的头发充当了她的外置器官，其能够捕捉身外之物的动作，达到所谓的全方位无死角观察。

而且她在知晓这里存在着一位掌握记忆权柄的神明时，就在怀疑德塔莫莉是否就是德塔莫莉，对方的身躯里究竟住着是人的灵魂还是神明的意识？

如若是神明在与她对话，那赫莉娅不相信对方好脾气到能容忍她的那些过分条件以及冒犯的威胁。

神明都一个德性，高高在上，不容许有人侵犯祂们的威严，就连她那个同样穿来的老乡，如今都已经被这该死的神明文化给腌入味了。

所以，不管是对方亲自在与她对话，还是说在偷听这场对话，都不可能不生气才对，可如果对方真的忍了，那就说明，有比被冒犯了身为神明的高贵还要重要的东西，祂能够从她身上得到比之更重要的东西，甚至还能一举两得地报复回去。

而又那么好巧不巧的是，父神此刻陷入了短暂的沉眠，如若祂能察觉到战争的力量远不及祂强大，还暂存在一个小小的人族身体里……

不连吃带拿的才是傻子。

“既然清楚，那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待着呢，反正你也逃不掉。”德塔莫利没忍住接了话。

上一次他还忍住了，等到人死后才回话，但或许是之前那句“朋友”对他多多少少产生了些许影响，面对喋喋不休的赫莉娅，面对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与嚣张，他实在忍不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