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黑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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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米斯达斯却露出微笑，说道：“张少侠果然名不虚传，若能投我门下，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

张纯风身形一闪，再次站上城堡之巅，摇头道：“你们新月教就像那远古的饕餮，有无穷无尽的胃口，把一切资源劫掠地干干净净。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是你们的工蚁。这不是我能忍受的。”

奥米斯达斯淡淡笑道：“张少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们新月教现在连金丹期的修士都没资格使用灵石，其他普通人可想而知。如今全部灵石集中到头部，成为你们少数人独有的资源，这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吗？”

“这是自然之道。普通人的使命就是辅助，就是将资源输送给我们，帮助我们取得更高的成就。我们有着人类顶尖的智识，背负着人族成仙成圣的责任。大家分工明确，互相扶持，这不正常吗？”

“好一个分工明确！谁规定普通人不能成仙成圣的？又是谁给你的自信，觉得自己有着顶尖的智识呢？人类的智商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你少在这里狡辩。”

奥米斯达斯依旧保持着微笑：“张少侠，你是我们人类的顶尖人才，你应该和我站在同一立场，何必在意普通人？”

“那你错了，我是个普通人，也见过无数普通人的苦难。这些苦难大多是你们这些饕餮人为的结果。断手断脚的士兵，死了丈夫的失足女人，没了三个儿子的铁匠，诸如此类，数不胜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和我们中原开战。”

奥米斯达斯眉头微蹙，回道：“一切战争皆有代价，而这正是战争的意义所在。”

“什么意思？”

“战争就像一个熔炉，消耗资源，消耗人命，消耗一切你想消灭的东西。”

张纯风若有所悟，问道：“这场战争，你主是想消灭你的眼中钉？”

“这是其中一点。一个不公平的系统，它是无法长期保持平衡的，到达一定的期限，各种问题就会累积到临界点，这时候就需要一场战争来解决。”

奥米斯达斯顿了顿，继续说道：“势力坐大而开始不服从的人，背地里野心勃勃，阴谋夺权的人，甚至民间各种不满的声音，全都可以在战争中烟消云散，一切归于平衡。”

“这就是你发动这场战争的目的？”

“很完美，不是吗？现在监狱清空了，大部分不服的属下也都死于战场，像邱淳华这种野心家，这不显露出来了吗？”

“所以，对你而言，让无数人丧命的战争，其实是一场大清洗？”

奥米斯达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你们中原而言，具有同样的意义。”

张纯风握紧手中的朱雀剑，压住怒气，问道：“既然你自己都说，你们新月教是个不公平的系统，必定累积问题，那你又为何要维持这个系统，甚至不惜发动战争？”

“因为这个系统可以非常高效地集中资源。这是它无与伦比的优势。”

“问题是，集中资源的意义在哪里？”

“还有人嫌钱少的？同样道理，灵石自然也是越多越好。”

“你这胃口实在大得离谱而可笑。”

“可笑吗？”

“当然可笑。海边捕鱼的渔民都知道网眼不能太小，讲究捕捞有度，长长久久。相比之下，你的见识还不如渔民。”

“你觉得我这一套不能长长久久？是不是太小看我的能力了？”

“是你高估自己了。这段时间我见过你们新月教的底层，中层，高层，全都是输家。他们就像处于斗兽场一样，互相猜忌，互相指责，互相背叛，互相残杀，这不是人类正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