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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风之所至,剑之意不灭。

【风斩的芙罗拉】

拉布纳岛,终年风雪不歇,荒凉孤寂,是战火大陆尽头那颗被遗忘的寒星。风从极北刮来,穿越冰原、山岭与石谷,刀锋般凛冽。

组织据点就隐藏在岛腹冰层之下,石墙冷白如骨,实验室深埋在山脉之心。训练、改造、收割与沉默,在此循环往复,无声无息。

可在组织降临前,拉布纳曾有自己的守护。

那是一支寒风中摇摇欲坠的地方防卫军,而其中一人,用一柄剑,独自守住了北境风口。他叫艾兰·弗洛因,人称“风中将军”。

他不是天生强者,却是天地之间最懂“风”的剑士。

他的剑——“风斩”——并非具体剑技,而是斩击与风韵律融合的意境。只有在风声最盛时挥剑,才能借势以刃,以风断敌。

士兵曾说:“只要风中响起将军出剑前的声息,就不必惧怕妖魔。”

而他五岁的女儿——芙罗拉,已随他巡守。她年幼,握不稳长剑,只能拖着一根山道树枝,在雪中模仿父亲的动作。

他未曾责备,只是在巡哨途中,折下一段山木,亲手削成一柄细薄木剑。那剑轻若无物,挥出时,风声细碎如笛。

他把剑交给她,俯身说:“斩不是为了杀,是为了守。”

这句话,她铭刻于心,成为一生的剑意。

艾兰曾以风斩破北山封路,斩妖魔于冰壑,斩出雪中村民的求生希望。

可她十一岁那年,风静了。

冬末,王国的黑衣人踏上海岸。他们称“北方防卫改革”为名,手持王都文书和银质药剂,将妖魔肢解悬挂示众,强行接管所有据点。他们带走拥有“异常体质”的孩子。

组织,第一次在阳光下,堂而皇之地踏入拉布纳。

艾兰反对。断然拒绝交接。

王都封锁了他的军资补给,切断对外联络。他无退路。

于是,他带亲卫潜入雪夜,奇袭研究所,欲救出被抓的孩子。可在山谷深处,埋伏的实验体撕裂了雪地。他最后一战,未归。

那夜,芙罗拉追出屋门,只远远看到山岭尽头,整面岩壁被撕裂出一道深痕,像是风从天而降,劈断整座山体。裂石间,一柄长剑断落,静静埋在雪中。断口平整,冷光如镜,仿佛真是风断其身。

她捡起那柄断剑,在雪中坐了一夜,未曾哭泣。

那之后,她被组织带走。她的妖力不强,却拥有近乎天赋的战斗节奏。训练场上,她出剑极快极准,仿佛“身体本能记住了某种斩击旋律”。

她沉默不语,只不断重复出剑动作。

直到某次试炼,她斩杀妖魔后,空气中响起一道极细锐利的啸声,仿若风啸。

观测者低语:“她的骨头……记住了风的节奏。”

那一剑,被命名为“风斩”。

她的编号被定为:风斩的芙罗拉。

她不曾反抗,也从未完全服从。她只练剑——每一日,于山林斜风之中,在孤寂林地反复挥出同一轨迹。她仿佛在追逐某种早已消散的声音。

直到某一日,她任务归途中踏入一片被雪吞噬的废墟。她认出那是儿时巡防的边境哨站。

翻开积雪,她找到一块朽木。其上炭笔残字未褪:

> 风未归,将军已殁。

她站在原地良久,雪飘落肩头,她未动,直到风再度起。

她拔剑,对空山挥斩。

风碎,雪卷,枯枝齐断。寒林之中,响起一道回音。

她低声喃喃:

“但我还在。”

她未觉醒,未背叛,亦未迷失。她清楚真相,清楚父亲的死已无处纪念。

但她依然,于每一个清晨挥剑,于每一道风来时斩出那唯一的轨迹。

不为命令,不为仇恨。

只为记忆。

只为誓言。

只为那位死于山谷,却将剑意埋入风中的男人。

——为风,为誓,斩出那未归之意。

风自东方吹来,剑意随之不灭。

【编号十四 · 辛西娅】

窗纸开裂,风从缝隙钻入,卷起案上残花,轻响如细语。她听得很清楚。

屋外,母亲低咳不断,背对她,从不正眼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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