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不是死，便是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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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地那。

尸骸遍野，秃鹫在天上盘旋，有大胆者已然落在了地上，在一众麦地那守城穆斯林们目眦欲裂的目光中，啄食撕扯着他们同伴的尸体。

然而。

看着城外远处那直接扎营大唐军队，除了无能狂怒之外，就连众人心中被真主安拉选做先知的穆罕默德，都拿眼下的局势没有半点的办法。

他们又败了......而且是惨败。

就连号称为雄狮，穆罕默德最大的支持者的哈姆宰，也在这场和大唐仆从军的较量中，受了一箭。

这更是让穆斯林军团的士气低迷到了极点。

穆罕默德行走在麦地那的城头，他视线看着远处大唐星辰日月旗飘扬的营地，他能够感觉到，一道道带着期许，甚至是祈求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

然而，如今的他却不敢和这些人对视。

更不敢在这个时候，给予这些人一些更多的承诺，或是言语的鼓舞。

他错误的判断了大唐的实力，甚至于，就连眼下这些来自天竺半岛的大唐仆从军，竟然都能够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

他的信徒有着信仰的加持，悍不畏死。

穆罕默德也无法说有谁在这场战争中怯懦后退，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萤火与皓月争辉.......”

这时的穆罕默德，看着自己这边凄惨悲凉的士兵，心头莫名想到了当初那个东土佛门僧人曾在他拒绝了臣服大唐后，给出的那句评价。

他攥紧拳头，内心急切的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破局之策。

正待这个时候，一阵惊呼声传来，穆罕默德转头看去，而后便不由一惊。

“哈姆宰，你需要休息......”

老迈的哈姆宰，穿着宽大的长袍，带着胸甲。

除却一条胳膊有些异样外，甚至依旧如同当初那个伊斯兰教雄狮一般，气势不减。

“猎物还没有被猎杀，猎人又怎么能休息？”哈姆宰气势雄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视线扫过周围，顿时一名名原本还有些颓靡的士兵，纷纷有了几分振作。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的情绪，不解我们为何会战败，愤怒我们为什么会被像是野狗一般追杀，甚至，我们之中不乏有人已经开始质疑，真主安拉在哪里？”

哈姆宰的声音，吸引来一大群人的注视。

穆罕默德沉默的站在一旁。

哈姆宰叉着腰，一只脚踩在刚刚修补好的城墙城垛之上。

“曾经的我们，被古来什部族，还有那些贵族们四处截杀，而当那时的我们又有谁能够想到，我们能够获得圣战的胜利？”

“我们击垮了苏夫扬那群贪婪无度的家伙，我们掌控了圣地麦加，我们将真主安拉的光辉播撒到整片沙漠，让所有人称颂......”

“我们不过是遭逢了一次失败，因为我们遇到了更加强大的敌人，那是比古来什部族更加可怕百倍的敌人，面对这样的敌人必然是需要勇气的！”

现场的气氛沉凝了几分，不少人想到此前遭遇的大唐皮室军一万铁骑，想到麦加城中那种可怕的火器，所有的勇武在一声枪声响起后，似乎都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哈姆宰浓密好似雄狮鬃毛般的呼吸，被带着几分灼烤的空气吹动。

“当初在我们尚且没有取得圣战胜利的时候，也曾有人质疑......真主在哪里？为什么他要这样为难他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