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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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可以自由行动的小桑妮妨碍到凶手之后的行动，凶手下一个最有可能直接对小桑妮动手。

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艺术层，这里的门还没有被推开，并没有别的司书提前赶到，吴桐心中祈祷着小桑妮不要出事，撞开了艺术层的大门。

用力过猛飞进艺术层的吴桐，从地板上抬起头，就在司书吧台上看到了令他瞳孔震颤的画面。

【璀璨】的桑妮，像一件经过粉饰的艺术品，被一根黑色的钉子钉在艺术层司书吧台的那副巨大画布上。

画布上的画光怪陆离，赤红的涅凰，闪灵的荧蜇，冰甲的巨兽，燃烧黑焰的阎魔，藏于影中的猫妖，还有浮空的巨鲸。

小桑妮被恶兽们围在中央，显得那样弱小，那样无助。

被吴桐呼叫来艺术层的司书陆续赶到，看到吴桐站在巨大的画布前，看到他们的小桑妮被黑色的钉子钉在恶兽之中，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震惊里。

应该差不多了，吴桐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说道：“有谁，没有来到艺术层。”

剩下的八名司书里，只有刹那迟迟没有出现，或者说，刹那“畏罪潜逃”了。

所以凶手就是刹那吗？灭出声否定了吴桐，他靠近画布，伸出手。

“不要破坏现场，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吴桐拉住灭，希望他能先等一下。

可灭一瞬间点燃了：“能不能先放她下来，我问你能不能先放她下来！！！”

让桑妮就这样被钉在画布上，灭忍受不了，其他司书也不忍直视。

灭仍然在燃烧，吴桐拉着灭的手涌现黑色物质，隔绝灭的熊熊烈火，“我知道了，奥米什，请帮一下忙。”

案件发生的时候，奥米什一直与吴桐待在一起，奥米什此时洗清了嫌疑，吴桐暂时的、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她。

有“总管代理”的指示，奥米什行动起来，轻轻抱住小桑妮轻飘飘的尸体，拔下钉在她胸口的黑色长钉，轻轻放在艺术层的地板上。

奥米什少见地表现了情绪波动，她轻轻拂过小桑妮的脸：“刺进去的时候，应该很痛吧，小桑妮。”

应该会很痛吧，那根长钉像是钉在了每一个人的心脏上，猫猫的耳朵耷拉了下来，薇薇拉下魔术帽遮住脸，双手插兜不去看也不去听。

柳与莫德尔也一并沉默着，看着这两个人，吴桐猜不透他们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们正在想什么。

小桑妮被放了下来，灭甩开了吴桐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吴桐又拦在灭的面前。

“我要找到凶手，再将凶手碎尸万段。”

“你先冷静一点，现在嫌疑最大的人是刹那，先想办法找到她人再说吧。”吴桐本想好好说话，但灭却突然拽起了吴桐的领子，吴桐第一次离那张燃烧的恶鬼之面那么近。

灭几乎是脸贴脸地对吴桐说道：“刹那不会是凶手，图书馆里的任何人都不会背叛。”

灭推开了吴桐，离开了艺术层，柳叹息一声说：“我去看着点她别闹出大事，有关刹那的事，就让安娜来解释吧。”

柳去追灭让他冷静下来，而其他司书带着满身的嫌疑返回自己的楼层了。

艺术层之中，只剩下刚刚被点到的安娜，吴桐，暂时摆脱嫌疑的奥米什，还有小桑妮冰冷的尸体了。

在三人的注视中，小桑妮的故事破碎，艺术层的指定司书就这样消失在图书馆里。

吴桐看愣了小桑妮消失的全过程，奥米什说道：“小桑妮的故事已经破碎，图书馆能留住已经结束的故事，我们都是以这种方式存在于图书馆的。”

故事破碎，意识消散，就这样简单，也是如此残酷。

他们已经死过一遍了，在图书馆的力量下苟延残喘。

未来，可能逃不过再一次死亡的命运。

调整好心情的吴桐转向安娜，“那个有关刹那的事，可以告诉我所有的情况吗？”

安娜点了点头，拿出了那本《终末鸟》。

安娜缓缓道来：“终末鸟事件导致了天启研究所的全灭，而此次事件的真相，则是因为刹那的妹妹时秒，被‘天启’选为祭品，在研究所内部召唤了‘终末鸟’。”

......

震颤爆鸣，惊醒了昏迷的刹那，感觉自己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挣扎着爬起，刹那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伊利斯。

痛苦在脑中上涌，她昏迷前情况像录像带一样在她眼前倒放。

在对正义的最终讨伐战里，他们的战友被“正义”影响了，奥米什临时坚固的信念被“偏执”覆盖，他们向着自己的战友发起了攻击。

刹那砍向“正义”本体的刀，因为战友的阻拦停了下来，那位被“正义”入脑的战友也启动了身上的炸弹，准备拉着刹那自爆。

被战友抓住的刹那不能进入“时间裂隙”，不然这位战友会被刹那的动作撕成碎片的。

刹那看到了倒计时，在生命的最后几秒，她短暂地释然了，唯一让她放不下的，只有待在研究所里许久未见的妹妹了。

刹那闭上了眼睛。

“你给我！！！醒醒！！！”

刹那只觉得那人松手了，睁开眼睛，她看到了正在退出“骇人恶兽”的伊利斯，将漆黑的物质附在了她的身上。

伊利斯被炸弹炸得血肉模糊，刹那甚至感受不到伊利斯的呼吸了，漆黑的物质吸收了所有爆炸的冲击，闪烁着的“荧蜇”被漆黑的“恶兽”救了下来。

刹那又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拾起了伊利斯为她构筑的最后的镰刃，那个能截断一切生命流动的镰刃拼接起来武士刀上，映出了刹那的影子。

身上绑着炸弹的，被“正义”魅惑，“偏执”入脑的战友们又围了上来，刹那长舒一口气，选择背上所有的罪孽，一步踏进了“时间裂隙”的领域。

被强大的冲击力碾碎，战士们像血花一样，在暂停的时间里绽放。

荧光闪烁，刹那飞起，来到“正义”的本体上空。

“正义”是突然出现的世界毁灭因素，它毁了人类之间的团结，摧毁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击溃了所有人对未来的希望。

刹那脸上血泪飞溅，她大声嘶吼着：“带着我所有的诅咒与怨恨，下地狱去吧！！！”

“刹那”闪烁，裂时的一斩，劈开的从人类内心中诞生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