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替我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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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脸上，第二天开始了，生活还要继续，玄脉山该翻还要翻。他花了大量时间又走到玄脉山脚下，回想起惨痛的失败，他靠坐在山脚下，不敢爬也不想动，任凭雷电和火焰在头上嘶吼。

“曾经哪有什么什么东西能阻挡我呢，一座小小的山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的！”

芫血扶着山脚站了起来，拖着蹒跚的步子从起点再次开始，走完了平和的一段山路，狂风忽地吹了过来，他几乎是进一步退两步，用力把手指扣进岩体当中，整只右手都磨出了血。他咬着牙，用黑牢固定住每一个山体棱角，硬是把自己拉了上去，凛冽的风让五官变得僵硬，他顾不上这个，用淋血的手撑着自己一点一点爬完这段山路，踏入了云层。

云层之上的山路开始飘雪，本就狭窄的山路覆盖着厚厚的雪和冰，踏错一步就会直接坠下山崖。头顶的雷电还在作虐，轰鸣过后，前方唯一的吊桥开始熊熊燃烧，芫血拖着被冻僵的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黑影触手赶紧牵住还没烧断的吊桥绳子，给他争取了一些时间。浑身落满雪花的他倒像一个雪人，在危险的山路上扭捏不停，艰难地走下每一步，一只火球砸到他身边，烧尽了空荡的左袖，也让这个雪人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终于，他来到吊桥前，从这里已经能看到峰顶了，那里还有肆虐的混沌之云。芫血试探性迈出一步，沿着吊桥小心翼翼地走，整座山又开始剧烈晃动，走到吊桥中央的芫血站都站不住，他调动周围的黑影抓牢自己，破烂吊桥撑不住了，碎成一节一节坠落山脚下，芫血只能借着影子一点一点往前挪。刺骨的冷让他身上开始“冻结”，他知道自己的知觉在慢慢丧失，再赶不上山顶，就只能冻僵在这里了。凝着血的手渐渐张不开了，对黑牢的掌控也在慢慢变弱，他咬着牙，又向前蹭了几步，终于一头扎进山崖对面的雪堆里，哆哆嗦嗦地咬牙，似哭非哭地哀求着，就如同死者临终前的幻觉：

“姐——姐姐......我......快不行了，救救我——来这里......”

雪越下越大，如同死亡攀爬上他的身躯，在扼住他的喉咙，继而将他整个人都埋在雪里，之后再无一点动静了。

“我想起寒月试炼的时候，自己好像就是这样死的，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如果将来有人攀登玄脉山能走到这里的话，希望能把我的躯体挖出来，让我重见天日。”

芫血再无动静了，他变成了被雪覆盖的冰雕，即使没死，也没有反抗自然的能力了。

古老而沉重的声音开始呼唤他：

“孩子，为了消灭饕餮它们，我让你走上了绝路，也让你和子卿的约定破碎了，这是我欠你的命，现在就还给你。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再见到仙主，请替我向她问好，我所做之事皆由自己决定，无怨无悔。”

玄武开始燃烧自己的元躯，爆发出源源不断的拓力驱逐了芫血身上的寒冰和积雪，并痊愈了他身上所有的伤痕。芫血在衍生空间中亲眼看着玄武一点一点消失，他伸手去触碰却再不能做到，和蔼而亲切的圣兽笑了，对着他轻轻吼叫了一声，让他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