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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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郑雯雯的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柔和的床头灯。她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眼神专注地盯着屏幕。

&#34；嗡嗡&#34；——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34；君怡姐&#34；三个字。

郑雯雯的心猛地一跳，赶紧接通电话。

&#34；君怡姐？&#34；她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34；雯雯，是我。&#34；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但坚定的女声，&#34；我回来了。&#34；

简短的四个字，却让郑雯雯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她紧紧握住手机，小声说道：&#34；真的吗？您已经在国内了？&#34；

&#34；嗯，刚刚落地。&#34；陈君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充满了期待，&#34；他还好吗？&#34；

郑雯雯知道她问的是谁，微笑着回答：&#34；他很好，最近和陈家断绝关系了，现在住在檀香园，还找了个退役特种兵当私人教练，学习格斗术呢。&#34；

&#34；我都知道。&#34；陈君怡轻声说，&#34；这三年我虽然人在国外，但一直关注着他。听说你们明天要去游泳？&#34；

郑雯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34；您连这个都知道？&#34；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34；我有我的渠道。雯雯，明天是个好机会，是时候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了。&#34；

&#34；您是说...告诉他我和您的关系？&#34；郑雯雯紧张地问。

&#34；对，可以告诉他我和郑家的联系，但暂时不要说得太细。&#34；陈君怡说道，&#34；先让他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为后天的见面做准备。&#34；

郑雯雯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34；君怡姐，我该怎么开始？我怕说错话...&#34；

&#34；跟随你的心，雯雯。&#34；陈君怡的声音温暖而坚定，&#34；告诉他一些你们共同的回忆，不用担心说错什么，真诚最重要。&#34；

&#34；我明白了。&#34；郑雯雯深吸一口气，&#34；那后天...您真的打算见他吗？&#34；

&#34；是的，时间不能再拖了。&#34；陈君怡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34；三年了，我有太多话想对他说。虽然他还年轻，但经历了这么多，该知道一些真相了。&#34；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细节，约定后天在郊外的别墅见面。挂断电话后，郑雯雯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该如何自然地告诉陈钺关于五姐的事情，然后才上床休息。

周六清晨，阳光明媚，微风轻拂。陈钺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水库，这是他特意安排的。今天早上赵教官有事，取消了晨训，正好给了他和郑雯雯约会的时间。

站在水库边，陈钺看着平静的水面，心中思绪万千。他已经安排赵教官和他的妹妹搬到了檀香园的附楼，一方面是为了方便训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照顾赵教官的妹妹康复。

这种安排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能够帮助别人，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34；陈钺！&#34；

身后传来郑雯雯的呼唤，陈钺转身，看到她穿着轻便的运动装，手里提着一个小包，正向他跑来。阳光下，她的笑容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

&#34；久等了吗？&#34；郑雯雯跑到他面前，微微喘息着问。

&#34；刚到不久。&#34；陈钺微笑着回答，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这片熟悉的水域，&#34；这地方真美，比我想象的还要好。&#34；

&#34；是啊，&#34；郑雯雯看向水面，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34；这里确实很美。&#34；

两人并肩走向水库边的一块平坦区域，那里已经有一些人在游泳或是野餐。陈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开始教郑雯雯一些基本动作。

&#34；先从漂浮开始，&#34；陈钺耐心地说，&#34；游泳最基本的就是不怕水，能放松自己。&#34；

郑雯雯点点头，但当她真正下水时，还是显得有些紧张。陈钺轻轻扶着她的腰，帮助她保持平衡。

&#34；不要怕，我就在这里，不会让你沉下去的。&#34；陈钺的声音沉稳而安心。

郑雯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陈钺的手掌传来的温度让她感到安全，慢慢地，她开始适应水的感觉。

&#34；你做得很好，&#34；陈钺鼓励道，&#34；现在试着自己漂浮一下。&#34；

郑雯雯咬了咬嘴唇，勇敢地尝试着仰躺在水面上。一开始有些不稳，但在陈钺的指导下，她很快就掌握了诀窍。

&#34；看，你做到了！&#34；陈钺由衷地赞美道。

郑雯雯开心地笑了，阳光下的水珠在她脸上闪闪发光，像是点缀着无数颗钻石。

上午的时光在两人的嬉戏和学习中悄然流逝。中午时分，他们坐在水库旁的草地上休息，分享着郑雯雯带来的午餐。

&#34；你的水性其实不错，&#34；陈钺边吃边说，&#34；应该很快就能学会游泳了。&#34；

郑雯雯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34；其实我小时候是会一点的，只是后来生病，医生说不能游泳，就慢慢忘记了。&#34；

&#34；生病？&#34；陈钺好奇地问，&#34；什么病？&#34；

郑雯雯的眼神突然飘忽了一下，随即轻声说：&#34；肺炎。那是在福利院的时候...&#34；

&#34；福利院？&#34；陈钺的心猛地一跳，&#34；你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34；

郑雯雯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34；是的，和你一样。&#34；

陈钺感觉一股电流穿过全身，那种模糊的熟悉感突然变得强烈起来。他凝视着郑雯雯，仿佛在寻找什么确认。

&#34；我们...之前真的认识？&#34；他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打破这一刻的魔力。

郑雯雯放下手中的饭盒，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34；是的，我们在同一家福利院长大，至少一起待了三年。&#34；

&#34；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34；陈钺的声音有些颤抖。

&#34；因为...我不确定你是否还记得。&#34；郑雯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伤感，&#34；而且，有些事情，我答应过一个人要等到适当的时候再说。&#34；

陈钺明白她指的是谁——五姐。一切慢慢开始连接起来，郑雯雯的突然出现，她和五姐之间的联系，她对他那种莫名的关心...

&#34；你能告诉我一些我们的往事吗？&#34；陈钺轻声请求，&#34；我只记得一些片段，很模糊...&#34；

郑雯雯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笑容：&#34；你想听哪一段？我们共同的回忆其实很多。&#34；

&#34；随便什么，&#34；陈钺急切地说，&#34；只要是真实发生过的。&#34；

郑雯雯沉思了一会儿，开始讲述：&#34；记得那年冬天吗？福利院的暖气坏了，特别冷...&#34；

陈钺屏住呼吸，专注地听着，试图从她的描述中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

&#34；那年我八岁，你七岁半。&#34；郑雯雯的声音轻柔而温暖，&#34；12月份，福利院的供暖系统坏了，所有人都冻得瑟瑟发抖。但最糟的是，我突然发起了高烧。&#34；

陈钺闭上眼睛，一些模糊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浮现——黑暗的房间，冰冷的被窝，以及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34；院长当时出去募捐了，福利院里只有一位年迈的阿姨照顾所有孩子。

&#34；郑雯雯继续说道，&#34；我的情况越来越糟，脸烧得通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34；

&#34；然后呢？&#34；陈钺睁开眼睛，急切地问。

郑雯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感动的笑容：&#34；然后，正当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你说要去镇上找医生。&#34；

&#34；我？&#34；陈钺惊讶地问。

&#34；是的，你就是这么固执。&#34；郑雯雯笑着摇头，&#34；你说你知道镇上有个好心的医生，之前给福利院的孩子看过病，从来不收钱。你偷偷溜出去，冒着大雪走了五公里去找那位医生。&#34；

陈钺皱起眉头，这个故事在他的记忆中非常模糊，但似乎又有那么一丝熟悉。

&#34；当时已经天黑了，福利院的阿姨发现你不见了，急得团团转。大家都以为你跑去玩了，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去找医生了。&#34；

郑雯雯的眼神变得柔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34；你回来时全身湿透了，冻得嘴唇发紫，但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个药袋。医生不仅给了你药，还给了你一条厚毯子。你把毯子裹在我身上，自己却只穿着单薄的衣服。&#34；

&#34；我真的做过这些？&#34；陈钺有些不敢相信。

&#34；是的，你就是这样的人。&#34；郑雯雯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34；从那以后，每当我害怕或难过时，你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记得有次大孩子欺负我，抢我的玩具熊吗？你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虽然打不过他们，但就是不肯低头。&#34；

陈钺的记忆如同打开的闸门，一些碎片开始连接起来。他确实隐约记得这些事情，那种保护她的冲动，那种不惧强敌的倔强。

&#34；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34；郑雯雯突然问，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34；说什么？&#34；陈钺一头雾水。

郑雯雯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34；你说...等你长大了，要娶我。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34；

陈钺的脸瞬间红了。这种童言无忌的告白，如今想来既尴尬又甜蜜。

&#34；我真的说过这种话？&#34；他有些窘迫地问。

郑雯雯点点头，眼中带着笑意：&#34；是啊，你还煞有介事地用一个糖纸折的戒指向我求婚。我答应了，然后我们就约定长大后要在一起。&#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