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生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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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得简直丧心病狂，仿佛老天爷把墨汁整桶倒在了天空上。山间小路上不时传来几声野兽嚎叫，听得人头皮发麻，活像是在给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配bGm。

陈钺死死握着方向盘，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生怕错过路上任何一个坑洼。他的额头上的汗珠多得能拧出水来，心里直骂娘：这什么鬼路啊，怕不是给山羊走的吧？

&#34；前面有个岔路口，&#34；陈君澜盯着解码器，那表情严肃得跟期末考试一样，&#34；按照五姐的指示，我们应该走左边那条。啧，真是神仙才找得到的路，树都快把入口堵死了。&#34；

&#34；这叫隐蔽性好！&#34；陈钺苦中作乐地翻了个白眼，同时把车速降到龟速，&#34；希望这破车别在这种地方抛锚，不然我们就只能靠11路公交了。&#34；说完，他小心翼翼地转向那条几乎被灌木吞没的小路，活像个在地雷区跳舞的杂技演员。

车子剧烈颠簸着，仿佛坐在洗衣机上一般，轮胎碾过石子和落叶发出的沙沙声听着比ASmR还带感。

&#34；五姐那边不会已经gg了吧？&#34；郑雯雯一脸担忧地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手指绞得死紧，&#34；她刚才讲话的语气，啧啧，感觉比我妈发现我期末考试不及格还吓人。&#34；

&#34；得了吧，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估计地球都得爆炸。&#34；陈钺嘴上调侃，心里却紧张得要命，&#34；她肯定没把全部情况告诉我们，八成是怕吓死我们。你们想想，如果连五姐都害怕的事情，啧啧，想想就刺激。&#34；

&#34；别诅咒了好吗？&#34；陈君澜翻了个白眼，但紧绷的表情已经稍微缓和，&#34；不过确实，五姐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34；

车子艰难前行着，好像一条在泥潭里挣扎的鱼。突然，远处的天空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是沉闷的爆炸声，虽然距离很远，但在寂静的山林中依然清晰可闻。

&#34；卧槽！&#34；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陈钺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一声不满的嘶鸣，停在了路中央：&#34；这是什么情况？看方向...好像是冲着村子去的。&#34；

&#34；绝了，&#34；陈君澜的脸瞬间白得跟刷了层墙似的，&#34；难道他们已经找到母亲了？&#34；

郑雯雯赶紧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之前母亲的号码，然而电话那端却是令人心凉的忙音。

&#34；没人接，&#34；她绝望地看着两人，&#34；完犊子了。&#34；

陈钺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34；我们得立刻赶过去！可能还来得及！&#34；

&#34；你疯了吧？&#34；陈君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令人吃惊，&#34；那边明显有埋伏，这不是送死吗？我们得先和五姐汇合，制定一个靠谱的计划。&#34；

陈钺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得像是钉在了前方：&#34；二姐，如果母亲真的有危险，每耽误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危险。我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活着，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次消失在我的生命中！&#34；

车内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兄妹俩对视着，谁都不肯退让。

郑雯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恨不得变身孙悟空分身两个自己同时拉住他们：&#34；冷静点！都冷静点！吵架解决不了问题好吗？不如这样，我们先试着联系五姐，听听她的意见。&#34；

这个提议得到了两人的认可。陈君澜迅速拨通了五姐的电话，几声忙音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34；喂？&#34；对面传来陈君怡压低的声音，背景充满了杂音，&#34；你们在哪？安全吗？&#34；

&#34；我们按照你的路线在前进，&#34；陈君澜迅速回答，&#34；刚才看到远处有爆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34；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陈君怡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明显更加紧张：&#34；听着，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林倩派出的不只是普通人手，还有特种部队。他们已经包围了村子，母亲的安全屋可能已经被突破了。&#34；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得三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34；那我们现在怎么办？&#34；陈钺咬牙问道，手已经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34；总不能放弃母亲吧？&#34；

&#34；当然不会，&#34；五姐的声音坚定起来，&#34；我已经联系了林齐，他正带着A队的人赶来支援。我们需要在半小时后在东坡山顶会合，然后一起行动。&#34；

&#34；半小时？&#34；陈钺几乎是吼了出来，&#34；半小时后黄花菜都凉了！&#34；

&#34；冷静点，小钺，&#34；五姐的声音罕见地严厉，&#34；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贸然行动只会让事情更糟。母亲不是普通人，她有自己的安全措施和逃生计划。相信她。&#34；

听到这里，陈钺稍微冷静了一些。是啊，母亲能在组织的追捕下隐藏二十多年，肯定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贸然冲上去，可能反而会打乱她的计划。

&#34；好吧，&#34；他终于松口，&#34；我们按计划行动。但如果半小时后还没有母亲的消息，我一定会去找她。&#34；

&#34；说好了，&#34；五姐似乎松了口气，&#34；按解码器上的路线继续前进，我们山顶见。务必小心，这一带到处都是林倩的人。&#34；

挂断电话后，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陈钺再次发动车子，继续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进，但他的心已经飞到了那个被包围的村子，飞到了素未谋面却牵动他一生的母亲身边。

&#34；她不会有事的，&#34；郑雯雯轻声安慰，手轻轻搭在陈钺肩膀上，&#34；林阿姨这么聪明，肯定能脱身的。&#34；

陈钺勉强露出一个笑容：&#34；希望如此。&#34；

车子继续在黑暗中前行，陈君澜突然指着前方道：&#34；那里有个岔路口，根据解码器，应该往右转。&#34；

陈钺正准备转向，郑雯雯却突然叫道：&#34；等等！右边那条路上好像有人！&#34；

三人立刻屏住呼吸，盯着前方。果然，在微弱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几个黑影正站在右侧道路上，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很可能是武器。

&#34；卧槽，这下玩大了，&#34；陈钺轻声咒骂，迅速熄灭车灯，让车子滑行到路边的灌木丛中，&#34；他们好像还没发现我们，但如果我们继续走这条路，肯定会被拦下。&#34；

&#34；这下可好，前有狼后有虎，&#34；陈君澜咬着嘴唇，飞快思考着对策，&#34；有没有什么别的路可以绕过去？&#34；

陈钺仔细研究着解码器上的地图：&#34；最近的备选路线要绕一大圈，至少需要额外40分钟，那样我们肯定赶不上和五姐的约定了。&#34；

&#34；要不...我们冲过去？&#34；郑雯雯突然提议，看到两人惊讶的眼神，她补充道，&#34；我是说，趁他们没注意，猛踩油门冲过去。车子性能不错，应该来得及。&#34；

陈钺考虑了一下这个疯狂的提议，眼中闪过一丝犹豫：&#34；风险太大了，如果他们有武器...&#34；

&#34；但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34；陈君澜出人意料地支持了郑雯雯，&#34；别忘了，我们还有&#39；天和&#39；项目的关键证据和解药样本。如果赶不上和五姐的会合，一切都前功尽弃了。&#34；

陈钺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34；好吧，我们赌一把。但你们必须趴下，尽可能降低被击中的风险。&#34；

两女点头同意，迅速调整姿势，尽量藏在座椅下方。陈钺再次发动引擎，悄悄将车子倒出灌木丛，熄灭所有灯光，让车子在黑暗中静静滑行到距离岔路口约五十米的位置。

&#34；抓紧了，&#34；他低声提醒，然后猛地踩下油门。

车子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瞬间咆哮着冲了出去。前方的几个黑影明显被吓了一跳，慌乱地举起手中的物体。

&#34；低头！&#34；陈钺大喊，同时将方向盘猛地向右打去。

车子几乎是擦着其中一个人的衣角疾驰而过。正如他们所料，那确实是林倩派来的人，因为身后立刻响起了枪声和喊叫声。

&#34；趴下！别抬头！&#34；陈钺一边大喊，一边将车速提到极限，在狭窄的山路上飞速前进。

几颗子弹击中了车身，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但好在没有击中轮胎或引擎。很快，他们与追兵的距离拉开，枪声渐渐远去。

&#34；哈哈！成功了！&#34；陈钺兴奋地拍了下方向盘，&#34；我们甩掉他们了！&#34；

陈君澜和郑雯雯终于敢抬起头来，脸上的紧张逐渐被兴奋取代。

&#34；那简直惊险到爆炸！&#34；郑雯雯仍有些后怕，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34；幸好车子够给力！&#34；

&#34；也幸好他们没准备好，&#34；陈君澜补充道，&#34；如果他们反应再快一些，或者配备了更重型的武器，我们现在就凉凉了。&#34；

就在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车子突然发出一声不祥的&#34；咔嚓&#34；声，引擎开始不规律地轰鸣，速度也明显下降。

&#34；怎么回事？&#34；陈君澜紧张地问。

陈钺查看仪表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34；该死，引擎受损了，可能是刚才的子弹击中了某个关键部件。&#34；

车子开始冒出白烟，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勉强滑到路边，彻底熄火了。

&#34；完犊子了，&#34；陈钺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34；车子彻底报废了。&#34；

三人面面相觑，陷入了绝望的沉默。现在他们困在了山路中央，距离约定的会合点还有至少三公里，而且林倩的人随时可能追上来。

&#34；看来只能靠11路公交了，&#34；陈钺自嘲地说，指了指自己的双腿，&#34；带上所有重要的东西，我们徒步前进。&#34；

三人迅速从车上取下所有必要的物品：解码器、卫星电话、解药样本以及记录着&#34；天和&#34；项目证据的硬盘。陈钺最后检查了一遍车内，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关键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