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幸婚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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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黄河东、唐荷花给老家人敬酒时,轮到给黄金成敬酒了,黄河东向唐荷花介绍道:“这是大爷。”他只说了这几个字,并没有说明这位就是黄河西的父亲。他本能地避开黄河西,不愿提起黄河西的名字。黄河西也没来参加他的婚礼。
唐荷花一看,见这位大爷四十多岁,两鬓如霜,紫糖色的脸上有不少皱纹,但目光炯炯有神,坐姿端庄沉稳。她觉得这位老人好像面熟,便意识到他就是黄河西的父亲。她情不自禁地心头一热,差点没有掉下眼泪, 觉得这位老人才是自己的亲人。她看到黄河西的父亲,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黄河西,便在心里说,河西,哥哥,我今天虽然结婚了,但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喜宴到下午三点才彻底结束,等拾掇完东西,结完账,已是四点多钟了。
傍晚,亲朋好友都回去了,帮忙的人也陆续离去,家中只有黄河东一 家人了。
吃晚饭的时候,这家人并没有围坐在一张桌上吃团圆饭,而是让小两 口在新房里用餐。
晚饭比较丰盛,两荤两素四个菜,还有一汤,另有水果、点心、白馍等食品。
黄河东很殷勤,又是给唐荷花端饭、递筷子、拿馒头,又是用筷子夹着肉片往她嘴边送,而且一直给她说着好听的话。可是,她并不领情,脸上没有微笑,嘴里还说:“我自己有手,我会夹菜。”
“多吃点,吃饱喝好不想家。”他说。
“我一直想家,怎么会不想家呢? ”她说。
“这里就是你的家,一下子不习惯,时间一长,就习惯了。”他又说。
“这儿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可习惯不了。”她回答道。
“媳妇,今天我高兴,你说什么我都不介意。”他半开玩笑地说。
“媳妇? 别这样叫我,我不愿意听,我有名字。” 她没好气地说。
他们边说边吃,不大一会儿,晚饭就结束了。这顿饭,黄河东吃的倒不少,而唐荷花只吃了几口,她心情不好,心事重重,根本不想吃。
吃过晚饭不大一会儿,闹洞房的人开始来了。其中,有小孩,也有大人, 有男也有女,从几个人到十几个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这些闹洞房的人, 简直能把新房闹个底朝天。文雅人仅说说笑笑,有可能说几句荤话;粗鲁人不但嘴里乱说,而且动手动脚,比如,要求新娘和新郎当众接吻;要新郎抱着新娘在屋里转三圈;把新郎推到新娘身上等等。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黄河东的四个二十岁左右的朋友来了,他们是在食堂喝过酒之后来的,其中甲某人要新郎新娘讲讲谈恋爱的经过。
唐荷花闭口不说,黄河东胡乱编了几句,就应付过去了。
乙某人向唐荷花提了一个问题:“新娘,河东的身体净重多少斤? ”
“我怎么会知道呢? ”唐荷花反问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身体的净重呢!别人不知道很正常,你如果说不知道,那谁相信呀? ”乙某人说。
丙某人插话道:“你说你以前不知道他多重,就算是实话,我们相信你, 可是,今天夜里,你得把他好好称一下,一定要称准,明天再问你,你可不能说不知道了呀!明晚我们还来,你必须说清他身体的净重是多少斤!”
一阵笑声过后,乙某人大声问道:“我有一个闹洞房的故事,既吸引人又可笑,大家想不想听? ”
大家异口同声地大声说:“想听!”
在大家的催促下,乙某人讲了起来。
一个年轻的男盗贼,趁闹洞房的人多,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藏在了新媳妇的大床底下。闹洞房的人都走后,新媳妇对新郎撒娇,非让新郎为她把尿不可,否则不让他上床。新郎只好为她把尿,他蹲在地上, 两手托着她的两条腿,她脊背倚在他的前胸,双腿叉开,她下方是一个瓦尿盆。把尿时他们面对着床,因为新房里的电灯非常亮,这样,男盗贼把什么都看清楚了,且忍不住笑出声来。新郎新娘受到惊吓,新媳妇猛一动, 新郎没把她抱紧,她掉下去了,正巧砸在下边的尿盆上,尿盆被砸坏了, 新媳妇的屁股也伤了,鲜血直流。盗贼也吓坏了,但他没有逃跑,而是帮着新郎把新媳妇送到了医院。医生给新媳妇包扎处理过后,让他们回去。 这时,盗贼再三向新郎新娘道歉,连声说对不起。新郎见没出大事儿,念他帮着把人送到医院来了,就没再追究他,让他走了。
乙某人的故事讲完了,大家意犹未尽,被故事吸引着,并评论起了这 个故事。
“这个盗贼眼福不浅啊,把新媳妇彻底看清楚了,比她丈夫还看得早, 还看得清。我们咋碰不上这样的好事儿?” 丙某人嬉笑着说。
“看来,这个盗贼心眼不坏,新媳妇伤了,他还知道帮着新郎把她送到医院治疗,算是一个好贼吧。”甲某人说道。
“这个贼要是不笑出声来才好哩,那样,他不但能看清新媳妇,说不定还能听到更热闹的戏哩。真可惜,他的城府不深,笑出了声,要是我呀, 非把好戏听完不可。”丁某人说道。
“新郎的脾气太好了,没狠揍那个贼一顿,要是我,肯定把他揍个半死, 然后,再把他扭送到公安局去。”丙某人说。
“你们说,那新郎新娘回家后,该咋办? 不知道新娘马上还中不中了, 要是回去不能干活,怪扫兴的,还不把新郎给急死。”丁某人问道。
大家又笑了一阵。
“欸,河东,你们今晚临睡的时候,千万要检查一下,看看床下有人没有, 务必防着有人藏在床底下呀。”乙某人说道。
黄河东看了看乙某人说:“这个故事肯定是你胡编乱造哩,哪会有那种鸟事儿呀? !”
唐荷花听了这个故事,心里有点可笑,但仍面无表情,嘴里不言不语。
到了夜里十一点左右,四周静了下来,新房里还有四个闹洞房的人, 一般情况下,天到了这个时候,不会再来闹洞房的人了。
邻居家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按照任留芳的安排,根据风俗习惯, 把早已准备好的四个菜一瓶酒送进了新房,新婚洞房的喜酒就要开始喝了。
七个人围着桌子,有的坐在床沿,有的坐在木椅上,还有的站立着。 他们一边吃喝一边说话,不大一会儿,一瓶酒喝了个底朝天,四道菜也吃了个精光。这期间,不断有人拿唐荷花开玩笑,她不恼不怒,不喜不嗔, 仅一笑了之。有人想让唐荷花喝两口酒,但她再三解释,婉言谢绝,滴酒未沾,只是夹了两口菜吃。
洞房喜酒喝过之后,闹洞房的人就知趣地走了,新房里只有黄河东和唐荷花了。
黄河东把门关上,插上门闩,回过头来,仔细地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唐 荷花,只见她美若天仙,娇艳无比,便一阵冲动,忙走过去,坐在唐荷花的身边,亲昵地说:“荷花,天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你睡吧,我不瞌睡。”唐荷花没好气地说。
黄河东催她几次,也拉了她一次,想让她赶紧上床睡觉,但她坚持不 睡,一直坐在床沿不动。
黄河东见她不上床睡觉,心有不悦,但又没有好办法,总不能新婚之夜就生气吧,无奈,他只好自己钻进被窝里睡了。
这一夜,黄河东几乎没有睡着,而唐荷花拉灭电灯后,在床沿整整坐 了一夜。
他们的新婚之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和第三天的晚上,仍是黄河东脱了衣服在被窝里睡觉,而唐荷花却穿着几层衣服和衣而睡。他们根本没有同房,黄河东有要求,曾给她暗示过几次,但均遭到唐荷花或明或暗地回绝。
开始,黄河东认为她害羞不好意思,心想,大姑娘刚结婚可能都是这样吧,反正已经结婚了,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她总有想开的那一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几天再说吧,反正她也跑不了了。他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很生她的气。
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唐荷花仍然每天晚上穿着几层衣服,根本不与黄河东在一起睡觉。甚至,她还在内裤上加了一条腰带,用布带子把两条裤腿也紧紧地扎住。
黄河东对她的举动非常不满,心想,没结婚时你不让我亲近,还可以理解;现在已经结婚了,成了合法夫妻,你仍不让我碰一下,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真看不起我? 我娶个好看的媳妇不是只图有面子,也不是只当一朵花来欣赏,你要尽妻子的责任,要为我生儿育女。他想到这里,对唐荷花产生了强烈的不满,憋了一肚子气。
黄河东一天一夜没与唐荷花说一句话,他们之间的冷战开始了。当着其他人的面,他们有说有笑,俨然一对恩爱夫妻,局外人包括黄河东的父母, 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已有坚硬的冰山,彼此心里已存芥蒂。
第七天上午,黄河东出门后,唐荷花给他留下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我的假期已完,今天上午返校了。请转告父母。
唐 十月七日
黄河东进家后见到纸条,顿时火冒三丈,心想,唐荷花你真不论七点八点了,别人新婚小两口欢天喜地,恩恩爱爱,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而你对我冷若冰霜,结婚七八天了不让我沾边不说,今天连个屁儿也不放, 仅留下一张二指宽的纸条就窜了,这哪像新婚妻子的做法!你也太不讲规矩了,你也太不把大爷我放在眼里了。他对唐荷花又气又恼,恨不得逮住她狠狠地骂一通,甚至狠狠地揍一顿。
第二天一大早,黄河东就坐上客车,气呼呼地去地区卫校找唐荷花去 了,他要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这样对待他? 甚至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客车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颠簸,便来到了彰阳市。
下车之后,他看到宽宽的道路,高高的楼宇,像穿梭一样的车辆,还有行色匆匆的人们。
他疾步向地区卫校走去。走了几分钟,一抬眼,他看见了数里之外的如阴云般颜色的巍峨的太行山。走上彰河大桥时,他看见滚滚东去的河水 里,有一段时隐时现、时沉时浮的断木。
他到地区卫校,又看到一排排的教室,男女学生不计其数,下课后一 堆一片的学生在教室外说说笑笑。
他渐渐意识到,他仅是人类中的一员,生命在整个大社会中微不足道, 如沧海一粟,如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在宇宙中,在大自然面前,在整个人类社会里,自己太不起眼了,简直不值得一提,甚至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也曾来过彰阳几次,但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些,这次他有了这样的意识,可能是因为他年龄大了、已结婚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吧。
他看到这些,想到这里,心中的怒气消了许多,对唐荷花也没有那么恼恨了。
他找到唐荷花,想责骂她一通,但唐荷花见了他不喜不嗔,陪他在一 家小吃店里吃了午饭,然后,把他安顿在一家旅馆里住宿,并以他们结婚的事不能公开为由,夜里没和他住在一起,她仍回卫校休息去了,他一个人在旅馆睡了一夜。
翌日上午,黄河东乘上回华凯县的客车走了,他没有到卫校向她辞行。 唐荷花知道他这天上午回去,但没有去送他。
黄河东在返程的客车上,神情沮丧,眯缝着双眼,思量着他与唐荷花的婚姻。他想,唐荷花美若天仙,人见人爱,我费尽心思娶了她,与她结婚八九天了,至今仍是仅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我虽然在表面上得到了她,但实际上既没得到她的人,更没得到她的心。她是不是仍不接纳我? 她是不是心里有了别人? 还是她一个人睡觉习惯了,一下子不习惯两个人睡在一起? 还是她太热爱学习,怕影响学业而不与我同房呢? 难道真是强扭的瓜不甜?他在心里说,若真是她一下子不习惯新婚生活就好了,那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由不习惯到习惯的;她若是怕影响学业而不让我碰她,我也可以接受并理解,那样说明她有上进心,待她毕业之后,就会好的。 但愿是她不习惯,但愿是她为了学业,才有她现在不符合常情的行为。
然而,事情并非像黄河东期盼的那样。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黄河东与唐荷花的冷战不但没有减缓, 反而有所加剧。
这一年的元旦和春节先后到来,他和她在冷战中度过了“双节”。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第二年的七月。七月底,唐荷花完成了学业,拿到了中专毕业文凭,获得了“五官医士”证书。
黄金生夫妇对小两口之间存在的冰山和芥蒂并不知情,有些事情又不便多问,所以,黄河东的母亲任留芳对唐荷花仍是一如既往地嘘寒问暖, 伺候吃喝,关心备至,疼爱有加。
唐荷花毕业后,经过黄金生的运作,分配到华凯县城关公社卫生院, 当五官医士。按县卫生局的规定,凡中专毕业的医士生,都要分配到公社一级的卫生院。城关卫生院虽然也是公社一级的卫生院,但要比其他公社卫生院的条件好得多,基本上与县直单位一样。
唐荷花上班之后,工作积极,不忘学习,刻苦钻研,尊敬领导,团结同事,视病人如亲人,急病人之所急,想病人之所想,接诊时对病人耐心热情,开处方时认真仔细,做手术时心细胆大,时间不长,就赢得了领导和广大患者的认可和好评,县城不少人都知道,城关卫生院有一位好医生, 找她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唐荷花事业心强,以卫生院为家,出勤率很高,几乎没有休息过,她把心思和精力全部用在工作上,想用工作冲淡婚姻带来的烦恼。
唐荷花毕业后,大部分时间住在黄河东家,一部分时间住在城关卫生院,个别时候也回唐王庄娘家住一两个晚上。她与黄河东的冷战仍在继续。 白天看上去他们的关系很正常,可是一到晚上,她就睡在墙角的一张小床 上,把黄河东一个人晾在大床上,俩人互不理睬,整夜不说一句话,形同陌路。
但是,唐荷花仍时刻不忘黄河西。她偷偷地给黄河西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告诉他,她已从卫校毕业,分配到城关卫生院工作,请他方便的时候到县城来玩。
唐荷花与黄河东的冷战愈演愈烈。白天,他们很少见面,就是见了面也互不搭理,真到了不说话不行的时候,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夜晚, 他们像两个住在旅馆同一个房间里的陌生人,她时刻提防着他,他视她为身边过客,两人分别在两张床上各自睡觉,来去无语。
黄河东已从直属粮库调到了县五金公司。五金公司有出售自行车、缝 纫机等紧俏商品的机会,所以,在五金公司工作是令人十分艳羡的。
王为国和史晓倩结婚已有半年多了,他们婚后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恩爱有加,非常幸福。据说,史晓倩已有身孕,因此,王为国一家喜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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