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云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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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见形势危急，也挣扎操刀冲来帮忙。但白衣女子身形飘逸，脚尖一点，轻易闪避沈易劣势攻击。几回合后，柳如絮胸口又中一刀，血染衣襟。当场踉跄跪地。

“呃……”柳如絮眼前发黑，险些倒下，沈易飞身搀住她：“撑住！”

白衣女子冷笑，抬刀要补杀。危急关头，沈易将兵册包裹紧咬在牙边，双臂抱住柳如絮翻滚躲避。奈何身体疲弱，速度远不及对方。一眨眼，刀光再度袭来，沈易几无抵挡之力——

“嗖”

半道一支短矛从旁侧飞来，狠狠钉在白衣女子腰间！她一声惨叫，被贯穿一半，刀势当场化解。沈易借机滚出数尺，紧紧抱住柳如絮。

转头望去，竟是柴将军及时投掷了这短矛，不然他们此刻必死。看见白衣女子吃痛倒地，铁狼怒吼：“该死！” 想来救援，可已被袁德昭几名卫队缠上，难以分身。

白衣女子重伤倒地，却还不肯放弃，血污中死死扯住沈易的衣襟，嘶哑咆哮：“给我——把兵册……还我——”

沈易惊怒之下用刀柄猛击她手臂。可她死缠不放，竟用仅剩一口力气猛地撕扯包裹。只听“撕啦”一声，包裹表层布料被扯裂，数卷珍贵的竹简、文书散落地面！

“啊——”沈易和柳如絮同时惊呼，拼命去捡那些散落的卷轴。可白衣女子也愈发疯狂，想把卷轴毁坏；她手掌血淋淋地抬起，欲抓起一卷撕烂。

幸好柴将军再度补刀，彻底斩断白衣女子的胳膊——她发出凄惨尖啸，最终软倒在血泊里，毙命前双眼怨毒盯着沈易，似化为厉鬼也不甘。

沈易强忍心痛，把地上散落的竹简、文书迅速拢起，并未严重损毁。但破碎的角落也令他心惊：若再发生混乱，证据可能再度毁灭。

柳如絮勉强撑刀站起，身体摇晃：“快……出府……再拖就……”

沈易大喊：“将军，快撤吧！这里战火四起，兵册一旦被卷进火拼，我们全功尽弃。”

柴将军看看厅中铁狼与袁德昭仍在纠缠，均欲夺兵册却被对手缠住，一旦他们摆脱下来，又将对沈易不利。他咬牙道：“好，走！我先护你二人突围，再设法稳定局面。”

柴将军当机立断，指挥数名还算忠诚的亲兵护住沈易、柳如絮，趁乱从都统府后门奔出。外头街区也陷混乱，因袁德昭调来的军队与柴将军部下零星冲突；暗勋趁虚混入多处搞破坏。

一路厮杀突围，沈易身负重伤，柳如絮亦伤痕累累，但二人都死死抱住兵册。偶尔有宵小或暗勋杀手冲上，都被柴将军的刀斩退。

“将军，您呢？”沈易看柴将军一身孤勇，心生敬佩。柴将军咬牙道：“我不能跟你走太远，还要回城内收拢部队，不能让袁德昭完全接管边军。你带柳如絮先离开边关，回京走别的路。”

沈易苦涩点头：若柴将军离城跟随，边关必无主，只会便宜暗勋与袁德昭。天下大义也需要有人坚守。

于是，他们一路奔到城墙某处僻静角落。柴将军与沈易分别，郑重将自己的“都统腰牌”交给沈易：“此乃象征我平戎军之号令，你拿着它，也许能在半路聚拢我的旧部或获取地方官帮衬。保重。”

沈易深深一揖：“将军，保重！待我把兵册送上朝堂，揭示暗勋真面目，还你一片清白。”

两人快意握手。柳如絮不多言，缓缓扶着沈易，从城墙上借着夜色翻下。柴将军目送他们消失在漆黑旷野中，心中百感交集：成败在此一举……

离开边关后，沈易与柳如絮只带两匹快马（为防被认出，换了简装），日夜兼程赶往中原方向。

沿途风雪渐小，却又寒冷刺骨。两人身心俱疲，却不得稍作停留：暗勋必在后追，袁德昭也可能派兵截杀，还需提防任何意外。更棘手的是，主角伤势严重，血渗染裹布，柳如絮亦时常虚弱咳嗽。

但兵册卷轴在怀，沈易心中燃着希望：只要回京，把此证据呈给皇帝，或有青天御史主持大义，就能瓦解暗勋。父亲冤案也有昭雪之日。柳如絮感怀沈家仇恨，更无怨言，坚定随行。

夜宿郊外某破庙时，沈易彻夜难眠，思索接下来朝堂波谲云诡：

皇帝态度依旧不明，受谁蒙蔽？

暗勋尚在背后操控铁狼、袁德昭、白衣女子（虽死但还有爪牙）？

都统柴将军能否守住边军？何时才能汇合力量？

柳如絮也半倚庙墙，默默听外头夜风呼啸。她看向沈易：“你担心什么？”

沈易揉着眉心：“担心回京路上还会有重重埋伏；又怕到了京师也被内外势力陷害。”

柳如絮声音轻却坚定：“你不是一人。我们一路上可巧妙联络某些臣子，或可借锦衣卫旧关系翻盘……只要证据不毁，就总有希望。”

沈易闻言神色稍缓，微微点头：“对。父亲的冤屈已拖太久。哪怕付出性命，也要把这场阴谋掀开。”

就在两人互相鼓劲时，破庙门外忽起脚步声。似有一名小乞丐摸进庙中，眼神慌张，看见沈易二人竟没跑，反而低声道：“你……你是不是叫沈易？有人让我带话给你。”

二人一惊：又是神秘传话？暗勋还是救援？

小乞丐从怀里取出一张油纸：“说是给你……我也不懂。”沈易暗暗戒备，缓缓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只写“宫中尚有变，速与……相会”**的寥寥几字及某个会面地点……来历不明，却似指示下一步行动？

柳如絮心头咯噔：又一新线索？ 这会不会是巧妙陷阱？ 或真有朝中隐秘助力？

沈易沉默不语，拳头紧握：世局愈发复杂，时间却已不允他们多疑。只得先记下那地点，准备继续赶路。夜色凄凉，风雪飘零，两人心中更多的是对京城风波的恐惧与期待。

天明后，他们将携兵册踏上最后的路途。何处埋伏？何人援手？一切还在迷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