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闯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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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见太医也站皇妃一边，无话可说，却暗暗散发杀机盯着沈易。

沈易心中稍定，立刻拜倒：“娘娘，卑职沈易，带回父亲冤案之证，还请陛下允见。”皇妃点点头：“好，先随本宫入内。不过，沈易，柳如絮，你等不可喧哗，免得加重龙体之累。”

柳如絮与沈易齐声领命。张公公只能暗自愤恨，退到一旁，示意下属暂且让路。心里念着一旦陛下真看完兵册，自己与暗勋乃至国公府的布局恐受冲击。

在皇妃带领下，沈易与柳如絮通过内殿门帘，进入一片昏暗的卧房区域。烛火摇曳，帘幕后躺着一位面色苍白、形容憔悴的中年帝王——陛下。太医侍立一旁，不断施针熬药。

沈易心潮激荡：这就是天下至尊，自己父亲曾誓死守护的主上，如今重病垂危。若不抓住最后机会，暗勋势力就会趁机颠覆朝纲。

皇妃轻声向皇帝禀报：“陛下，沈易与其同伴已带兵册入宫，可解当年沈将军之冤，并扳倒暗勋逆贼。陛下您看是否……”

她言语未尽，帝王已艰难抬眼，似乎努力想坐起，太医与侍从忙上前扶。那苍白的眼中透出疑惑、痛苦，以及一丝残存的威严：“沈……易……兵册……”声音沙哑微弱，却足以让沈易膝软拜下：“陛下……我父沈自成忠烈为国，今有确凿证据，可破暗勋阴谋……”

接着，他双手呈上包裹中那“兵册卷轴”，神情激动。终于到了这一刻。柳如絮也躬身在侧，沉默不语，却满怀期盼。

皇妃看皇上神情似有所振奋，示意太医稳住他的身体，再帮他慢慢翻阅兵册。可刚翻两页，陛下眼中突然涌起剧痛，脸部痉挛，口中一声呻吟，竟吐出一口黑血！

“陛下——”皇妃与太医大惊失色。沈易也变脸：皇帝怎么忽然病发得如此猛？

太医赶紧扶住皇帝连喂解毒丹，可见血中暗黑之色，更像中毒？皇上几度剧烈咳血后神智恍惚，手中兵册也险些落地，皇妃连忙抢过捧住。

一旁张公公却狞笑着凑近，阴阳怪气：“陛下病势加重，这兵册根本是乱民谎言！沈易，你竟以毒之物谋害圣躬？” 说着就要喊侍卫拿下沈易！

沈易气得颤抖：**这分明是张公公搞鬼下毒，想嫁祸！**可皇帝此刻岌岌可危，没法说话，还能怎样自证？

眼见张公公“倒打一耙”，殿门外也冲进数名宦官侍卫，似要捉拿沈易等人。柳如絮当即横刀阻挡：“你们谁敢动？！”侍卫互视犹疑，毕竟皇妃尚在此，身份尊贵。

皇妃见皇帝险些昏厥，不禁大怒，厉声喝道：“张春寿，你竟敢在此攀诬！是谁下毒本宫自会查清。陛下若有不测，我先杀你祭天。”

张公公面容扭曲，仍嘴硬：“老奴岂敢！可确是沈易拿的兵册后，陛下毒发。这不是铁证？”

皇妃冷笑：“把沈易押下？好啊，若事实不符，你身首异处！你敢？”她转头吩咐太医：“快为陛下解毒，本宫要立即搜查御膳与汤药，看谁在背后行凶。”

太医、宫娥忙得团团转，沈易与柳如絮一时被皇妃护住未被押。可形势依旧危险：陛下若真被暗勋用毒害至死，兵册也难以洗脱嫌疑，主角将被彻底抹杀。

皇妃眼看皇帝气息微弱，当机立断：“沈易，你兵册先交给本宫保管，我好随时对照官档，为陛下正名；你与柳如絮在此等着，莫乱走。张春寿，你别想趁机作乱，陛下若醒，你便等着治罪！”

外头侍从跑进禀报：“都统府柴霖已抵达宫门，请娘娘恩准进宫，说能证明沈易清白”。一听柴将军赶来，沈易精神微振：他在边关能调度兵力，看来已做紧急行动，或能制衡张公公。

张公公面露阴沉：“不可让他入内！他那群兵痞乱闯皇宫，有违宫禁！”

皇妃哼道：“宫禁？若非老沈当年护国征战，哪来这天下太平？本宫允。”她眼神锐利，对周遭侍卫一声喝：“开门。”

沈易心里稍松：**柴将军来了！**若能相互呼应，就有望拆穿张公公与暗勋的构陷，逼他们露出破绽。

这时，徐安、猎户壮汉等侍立殿外，均持刀戒备，先前突发毒事件让他们始料未及。猎户却冷眼盯着张公公，似恨不得当场斩了这奸宦，只是碍于皇妃场面不敢动手。

就在众人焦灼之际，内殿太医忽然惊呼一声：“唔？陛下……醒了？”

原来皇帝虽中毒不轻，但太医调配急救良药后，竟让皇帝短暂恢复一丝神智。

一片惊喜声中，张公公面色骤然复杂：若皇帝能说话，暗勋阴谋或许就此败露！他立刻示意旁边宦官拿来御笔——可能要让皇帝指令或“处决沈易”。沈易与柳如絮担忧地靠近，皇妃也急切伏在床侧，想让皇帝看看兵册……

然而，形势再次突变：皇帝睁眼一瞬，却神情忽变，发出一声痛苦咳血，整个人气息衰竭，再度昏迷，手在空中抓了抓，好似想说什么，却再无声。御笔啪地落地。

所有人都愣住：是毒仍未解？或另有暗伤？

皇妃脸色惨白，猛然回头盯住张公公：“快！再上解毒药！老奴，你若再阻挡……”

张公公冷笑阴毒：“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不如……让国公府来主理后事？”

殿内众人惊骇：若皇帝真驾崩，此刻谁掌权？国公府正是暗勋大靠山！沈家案再无翻案可能，兵册也会被吞没……

沈易脑中轰鸣，看着那濒危的帝王，无数苦难与努力仿佛化为泡影。一股极度无力感涌上心头：

就此绝望？还存在转机？

皇妃亦咬牙飘出一句：“陛下尚未薨！快去请宫中暗室里的‘玄方珍品’，否则无力回天……”她目光扫向沈易与柳如絮，“你们，随我来！张春寿，你敢阻挡……我先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