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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睿闻言,只得连连尬笑,似想缓解话锋突变的氛围,手上却也做着小动作,有意无意地轻拽着柳霖霖的衣袖,“那个...霖儿,你若想让我做些什么大可直接吩咐,我们不说这些题外话好吗?”
他说话间,不忘偷瞄沈安若,见其紧眉深思,垂眸不语,又接着说道:“霖儿,我可将城中皙白貌美的女子全都记录成册,届时,我会将名册丝毫不差地交到你的手上...”
柳霖霖连连撇嘴道:“看吧,暴露了吧?若说景都城内哪家女子最明艳动人,不还得我们瑾睿公子说了算吗?”
她一语刚落,又侧脸一“哼”,“当初,我就是被你那良善的外表所骗,自打我那晚找你圆房后,你就再也没有让我闲下来!”
老皂隶“噗嗤”一笑,应是再也忍不住了,可他又极快地看向沈安若,终退身而拜,深感又一次失了礼数。
再看赵瑾睿,他已然将柳霖霖揽入怀中并捂上了柳霖霖的嘴,柳霖霖自然“嗯”声不断,而沈安若却毫无波澜,且还彻底陷入了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沈安若才低声喃道:“此案,本妃还有很多细节想不通...我们先回赵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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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时短时长,全凭心情。
谢好深感长夜漫漫,极其煎熬。
她本已打算安睡,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使她无法入眠的除了素棠外,还有当今圣上。
按道理说,圣上绝不该成为她的困扰,她不仅不该想,也绝不该触及。
可,她心底却蠢蠢欲动着一种想赢的欲望,并反复推演着众多联想和假设。
——她不信素棠真就对自己毫无感情,也断不信素棠会放任自己自生自灭。
事实上,女人想要知道一个男人心中到底有没有自己,或测出某个男人的底是有很多种方法的。
但,纵使有一万种方式,都抵不过非生即死的快感。
说直白些,就是极致的刺激。
这也是谢好为何会想到当今圣上的原因。
对于大襄朝的这位皇帝,她了解的并不多,却也知晓这位陛下绝非善类。
在未继承帝位前,萧文景的大名也曾与齐麟一样响彻景都,亦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
只是这位纨绔极其低调,也极其内敛,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且还常躲在齐麟身后默不作声。
可就算再懂得收敛,纨绔就是纨绔,离不了男人的本性和野心。
所以,眼下使谢好更蠢蠢欲动的反倒是萧文景,她迫切想要通过萧文景来验证一番心中的答案。
常言道: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这话虽不假,但谢好想要的利,却又不是利,而是只想赢。
——有时,某些事是不能多想的,只要想了多次就必会付之行动。
于是,谢好下得床榻,再次坐到妆台前整理起了妆容。
夜已深,铜镜中的自己竟如此娇艳,她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虽还未绽放,却嫩出着水珠。
——她比鬼还要妖娆动人,一切精怪在她面前只能黯然失色;这世间万物无论什么,又怎能艳过女子的最好年华。
红纱拂身,仿佛贴在身上,又仿佛悬在身上,她只感身体格外轻松,走起路来也比平时轻盈了许多。
她挑起灯,拿上了酒壶,随之跨步而出,无声地关上了房门。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的心头也涌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感。
她想要快些到素棠身边,尽管她已不止一次这般做过,但,今夜毕竟有所不同。
因为,素棠的房中还有萧文景,萧文景越关注她,她就越兴奋;萧文景越对她痴迷,她就越能在素棠面前证明些什么。
这种命悬一线的试探,的确是在玩火,可不玩火又怎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心呢?
——不,不止是真心,她更想将素棠彻底踩在脚下,并趾高气扬地俯视着素棠,静看着素棠向她求饶!还有对她欲罢不能、只得屈服的样子!
没到素棠屋前,她已止不住上扬起嘴角,心儿也跳动得极快,每一寸神经似已沸腾,就像是在被烈火熏烤着,全身燥热,且不觉得痛,反倒很愉悦。
“朕在决意册封沈安若为靖朔郡王前,曾私下见过太师赵衍和左相方乘贵,他们皆说沈安若断无法对朕构成威胁。其原因倒也简单,协助先帝建立大襄的乃是齐烈,纵使齐麟有资格继承帝位,齐麟之子却难以服众。”
“这道理,朕也是知晓的。齐琛毕竟与齐烈又隔了一辈,若论功勋,祖父的荣耀只够光耀门楣,却无法再与天子争辉。倘若,齐麟还活着,尚可威胁到朕,可眼下齐麟已死...”
谢好听到此处,身子猛然一震,她本就在窗外,断不知房内是何情形,只因萧文景说到此处顿了顿,她也自然心头一惊,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萧文景很快又开了口,多少显得有些激动,语速也加快了不少,“齐麟真的死了吗?素棠,朕绝不希望你在此事上有丝毫隐瞒!这不止关乎着朕的性命,更可颠覆整个大襄!”
素棠,缓慢回道:“陛下既不信素棠,又何必来见素棠呢?您之所以来见素棠,也定是得到了准确的线报,甚至已差人去过西南边关探过虚实,不是吗?素棠知道,陛下您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人,但,纵使您不信素棠,也该信身边的亲信吧?”
萧文景,迟疑道:“朕...朕只是想不到齐麟会如此轻易地死去...朕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恨不得想亲眼看一看齐麟的尸身!”
“齐麟与朕打小一起长大,他也做了一辈子朕的大哥,他有多少能耐朕是知道的,朕真的不愿相信他已死的事实...”
他说罢,只听长椅一响,似有起身的动作,随之而出的言语似也更狠厉了,“齐麟都死了,那前去刺杀齐麟的人又怎能安然无恙?!素棠,你到底派得是何人?!那人是否也已死在了齐麟的剑下?”
素棠,微声回道:“陛下有此疑问,不过是不想此事被更多人知道罢了。可陛下怕是忘了,最怕此事暴露的也该是我才对。倘若,齐麟未死,陛下依然可以凭借着与齐麟昔日的兄弟情义隐于暗处,而我却必死无疑。”
“我自不想为齐麟陪葬,所以,齐麟必须死!只是...陛下果真要放过沈安若吗?素棠倒是想听一听陛下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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