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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散数学的救赎》
6月29日凌晨两点十七分,操盘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陈默的脸被代码编辑器的冷光映成青灰色。他已经连续14小时未合眼,指腹因长时间敲击键盘而泛红,食指悬在Enter键上方,停顿三秒后轻轻按下。屏幕上,公式 止损位 = 入场价 - 2.5*(14日AtR) 的字体微微跳动,与草稿纸上红笔圈住的“2.5倍标准差临界值”形成镜像。
“AtR模型在震荡市有效,但在趋势市可能提前止盈。”周远山的语音从骨传导耳机传来,带着秦岭以北的冷峻。陈默盯着屏幕同步弹出的2018年标普500波动率指数图表,绿色曲线在2018年10月突然陡峭上扬,“当年10月波动率突破20%,AtR模型的止损频率从日均1.2次飙升至4次,胜率从65%骤降至48%。”陈默敲击键盘运行2022年A股震荡市回测,数据窗口弹出:无效止损减少35%,胜率提升11%,但盈亏比下降8%。这个结果让他想起量化圈的谚语:“胜率和盈亏比是天敌。”
“傅里叶变换能分解波动频率。”老张的弹窗切入频谱分析图,不同颜色的波形代表不同周期的市场波动,“14日AtR对应的频率区间恰好覆盖0.07-0.14hz,过滤掉30分钟以下周期的高频噪音,保留日线级别的中期趋势。”陈默盯着波形图中被衰减的蓝色高频波段,想起暗池交易中秒级拆单的诱空陷阱,若模型能有效过滤这类噪音,或许能规避部分风险。但他随即意识到,暗池交易的拆单频率可能已进化到更低周期,传统傅里叶变换未必能捕捉。
“数学能完全描述市场吗?”陈默对着麦克风喃喃自语,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2015年股灾”关键词。周远山发送来中证500波动率数据,2015年6月15日至7月8日,波动率指数从15%飙升至90%,红色曲线如火山喷发般陡峭。“当时所有量化模型集体失效,”周远山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沉重,“包括最复杂的机器学习模型,因为市场陷入流动性黑洞。”陈默的胃部抽搐,抽屉里2015年的爆仓记录仿佛隔着木板发烫,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数学模型的脆弱性。
午后一点,厚重的云层将阳光切割成碎片,操盘室笼罩在灰蓝色的昏暗里。陈默在模拟盘输入科创板股票(代码688xxx)代码,右侧暗池流入量曲线如心电图般起伏,过去一周该数据均值达8000手\/分钟,是行业均值的3倍。当股价跌破105元的AtR止损位时,程序自动以102.3元平仓,他盯着分时图,看着股价在15分钟后跌破95元,最低触及92元。“规避了8%的跌幅。”老张的弹窗显示模拟账户收益曲线拐头向上,但陈默注意到,平仓后暗池流入量骤减,这可能意味着主力已完成诱空。
“但在2015年股灾,”周远山发送来某量化基金净值曲线,绿色折线在连续跌停中垂直坠落,“AtR模型在每个跌停板触发止损,导致‘多杀多’,净值两个月腰斩。”陈默调出当年的沪深300分时图,千股跌停的封单如黑色城墙,AtR止损线被反复击穿,仿佛用铅笔在沙地上画线。他在操盘日志写下:“数学能计算波动幅度,却算不出恐慌的速度。”钢笔尖在“速度”二字上割裂纸张,露出下一页的“极端行情应对计划”。
深夜十一点,陈默将傅里叶变换的频谱特征嵌入模型,新增规则:“当高频波动占比>40%时,暂停止损指令。”测试2016年熔断行情时,程序在第一次熔断时未触发止损,最大回撤从-45%收窄至-26%,但在随后的反弹中,因未及时止损,利润回吐达30%。老张的量化回测显示:“该规则在极端行情有效,但正常行情胜率下降10%。”陈默盯着回测曲线的锯齿状波动,想起物理学中的“测不准原理”——试图精准捕捉极端行情,必然牺牲常态下的准确性。
凌晨三点,暴雨开始敲击操盘室的玻璃窗,雨滴击打玻璃的声音与空调的嗡鸣形成低频共振。陈默收到老张的消息:“2015年股灾数据已导入,是否开始压力测试?”他望向窗外,雨幕中的城市灯光扭曲成模糊的色块,怀表的夜光指针指向3:15,秒针跳动声与雨滴节奏诡异同步。点击确认按钮的瞬间,屏幕开始滚动2015年6月15日的K线,第一根跌停阴线如重锤落下。
程序在6月16日第一个跌停板触发止损,随后17个交易日里,连续17次止损指令如机枪扫射般弹出。陈默盯着模拟账户资金从100万锐减至32万,屏幕上的“-68%”红色数字刺得眼睛生疼。他听见周远山的警告在耳边回响:“当市场陷入集体非理性,任何数学公式都是沙堡。”怀表的秒针指向4:00时,他按下暂停键,操盘室陷入寂静,只有暴雨声和自己沉重的呼吸。
这场关于离散数学的救赎实验,最终指向一个残酷的现实:数学可以量化市场的波动规律,却无法量化人性的疯狂程度。陈默摸出抽屉里的怀表,“纪律胜于直觉”的刻字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表壳因体温而温热。他知道,当明天的交易钟声响起,他必须带着这个会在极端行情中失效的模型继续前行——因为在资本市场,没有绝对安全的避难所,只有不断迭代的生存策略。
窗外的暴雨渐歇,东方泛起灰蓝色的晨光。陈默在操盘日志写下:“AtR模型不是救赎,而是清醒的自知——知道自己何时该战斗,何时该撤退。”他关闭所有程序,怀表的秒针仍在跳动,如同他未停止的心跳。在这个数学与人性交织的战场上,他终于明白:真正的救赎,不在公式里,而在接受不完美的勇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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