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晋简文帝司马昱:被玄学困在龙椅上的清谈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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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康元年(373 年),桓温来朝,司马曜躲在太后身后,看见这位 “大司马” 的胡须上还沾着北方的尘土。桓温要九锡之礼,谢安却拖着不办,说 “遗诏未及”。他不懂九锡是什么,但看见桓温气得摔玉板,就知道谢安在保护他。同年七月,桓温病死,他躲在宫里画了幅《猛虎坠崖图》—— 压在头上的大山,终于倒了。
太元元年(376 年),司马曜加元服,太后归政。他第一次独自坐朝,发现满朝都是谢安的人:王彪之管尚书台,谢玄掌北府兵,桓冲守荆州。想提拔个寒门官员,吏部尚书却说 “谢仆射已拟好人选”;想减点赋税,谢安说 “苻坚大兵压境,需储备粮饷”。他突然明白,自己这个皇帝,不过是谢安手里的 “晋室招牌”。
但他不生气,反而很感激。太元三年(378 年),苻坚围襄阳,他每天去太庙祷告,谢安却在东山下棋。直到太元八年(383 年),谢玄带着北府兵北上,他才真正感受到权力的滋味 —— 原来当皇帝,就是在谢安的战报上盖个印,在庆功宴上喝杯酒。淝水大捷后,他大赦天下,特意在诏书中加了句 “朕亲秉旄钺,克成大功”,惹得谢安在朝堂上偷笑:“陛下这是要抢战功啊。”
太元八年(383 年)八月,苻坚的百万大军南下,司马曜慌得睡不着觉。谢安却每天带着他去瓦官寺听经,说 “陛下放心,玄儿自有安排”。十月,寿春失守,他躲在显阳殿数佛珠,突然听见宫外山呼海啸:“前锋破敌!” 原来谢玄用激将法,让苻坚后退决战,竟一战击溃百万雄师。
捷报传来时,他正在和张贵人赌骰子,骰子滚到案下都没察觉。展开战报,看见 “俘斩数万,获坚舆辇”,突然想起王猛临终前劝苻坚不要南下,原来天命真的在晋室。他立刻下诏:“诸将封赏,悉依谢仆射所请。” 转身却对张贵人说:“朕若亲征,必不让谢安专美于前。”—— 他不知道,这场胜利,靠的是谢安的布局、北府兵的勇猛,还有苻坚的自负,跟他这个深宫皇帝,关系实在不大。
淝水之战后,司马曜突然 “顿悟”:既然权力握不到,不如及时行乐。他在宫里建精舍,拉着沙门一起喝酒,醉了就说 “佛主亦爱酒,否则为何称‘酒肉穿肠过’”;又在清暑殿大摆宴席,让张贵人作陪,喝到兴起,竟说 “卿年近三十,朕将废汝另选”。
太元二十一年(396 年)九月,他像往常一样喝醉,对着长星(彗星)举杯:“长星,劝汝一杯酒,自古何有万岁天子邪!” 话音未落,张贵人带着宫女闯入,用被子闷死了他。临终前,他或许还在想:自己十岁登基,经历权臣、打赢淝水,却在三十五岁死于妇人之手,比海西公还窝囊。
更荒唐的是,弟弟司马道子竟不追究凶手,侄子司马元显忙着专权,仿佛死的不是皇帝,而是个醉汉。直到刘裕掌权,才追谥他 “孝武”—— 这个谥号,既是对他 “亲奉佛法” 的肯定,也是对他 “溺于酒色” 的讽刺。
简文帝和孝武帝,是东晋皇权最具戏剧性的注脚。前者用玄学包装自己,在桓温的刀锋下玩平衡,看似佛系,实则清醒;后者靠淝水之战镀金,却在权力与酒精中迷失,看似荒唐,实则无奈。
他们的悲剧,是门阀政治的必然。简文帝清楚,在桓温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唯有 “拱默守道” 才能保命;孝武帝明白,谢安的存在就是晋室的护身符,与其费力夺权,不如躲在后宫喝酒。这种 “不作为”,不是真的昏庸,而是看透了东晋皇权的本质 —— 皇帝是门面,门阀是支柱,权臣是栋梁,缺一不可,却又互相绞杀。
当简文帝在遗诏中写下 “依诸葛亮、王导故事”,当孝武帝在酒桌上戏言废后,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命运。可惜,玄学救不了皇权,幸运护不住昏庸,在门阀与权臣的夹缝中,他们终究是历史的配角。淝水之战的荣光,版桥试胆的智慧,最终都淹没在醉酒的荒唐与傀儡的无奈中,只留下一句叹息:东晋的皇帝,从来都是坐在龙椅上的囚徒,看似尊贵,实则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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