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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麓词心录》第二百五十四章.青盖词痕,双影分波
第一章 暑风叩窗,莲信初闻
煜明掀开竹帘时,天井里的石榴正落了一地碎红。六月的暑气裹着蝉鸣涌进书房,案头的《群芳谱》被风翻到“莲”那一章,水墨插图里的莲蓬还带着露水,忽然就想起三日前阿哲发来的彩信——一帧莲塘晨景,青盖田田之间,一朵初绽的粉莲沾着雾气,配文只有三个字:“去看荷?”
铜胎珐琅座钟敲过午后三响,巷口传来熟悉的车铃声。阿哲推着二八自行车站在槐荫下,车后座绑着个藤编食盒,帆布背包鼓鼓囊囊,露出半截速写本的蓝布封皮。“刚从茶厂拿的雨前龙井,”他抹了把额角的汗,把草帽往煜明头上一扣,“莲塘在城西三十里,我查了老地图,那边有座废弃的观莲亭,民国时还是个诗社据点。”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惊起几只灰鸽。煜明坐在后座,看着阿哲汗湿的后背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忽然想起十年前在镜泊湖,这个总爱把最重的器材扛在肩上的少年,如今眼角已添了细纹。“你还记不记得,”他伸手扶住阿哲的腰,“大二那年在玄武湖,你为了拍一张并蒂莲,差点掉进荷花缸里?”
阿哲蹬车的力道顿了顿,笑出声来:“怎么不记得?你当时蹲在缸边念‘接天莲叶无穷碧’,我脚滑的时候,你伸手拽我,结果把人家的莲蓬碰掉了三个。”风穿过两旁的香樟,把笑声揉碎了撒在车辙里。煜明低头看见食盒缝隙里露出的油纸包,知道那是他最爱的绿豆糕,阿哲总能在这些细微处藏着让人鼻尖发酸的体贴。
行至城郊,稻田渐次换成莲塘。远远就看见一片绿云铺在水面,风过时,叶浪翻涌如碧绸波动。阿哲在田埂边停下车,从背包里掏出两台相机:“看那片开得最盛的,粉瓣边缘带金线,像是‘醉舞霓裳’品种。”他递过长焦镜头时,指尖蹭到煜明手腕,两人都默契地没说话——这种对草木生灵的共同雀跃,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第二章 香远益清,双影入画
观莲亭的飞檐上结着蛛网,却不妨碍它成为绝佳的取景地。煜明架起三脚架时,阿哲已蹲在亭柱旁,用炭笔勾勒残碑上的字迹。“‘莲社遗踪’,”他指着剥落的石刻,“落款是民国廿三年,看来当年真有文人在此结社赏莲。”风穿过亭隙,卷起煜明的画纸,上面刚起了个题:《采桑子·莲塘初遇》。
“你看那朵!”阿哲忽然压低声音,下巴指向莲塘中央。一只翠鸟掠过叶面,惊起的水珠在粉莲瓣上滚成银线,恰好停在花蕊的金线处。煜明屏住呼吸,快门声与翠鸟振翅的轻响几乎重合。镜头里,莲瓣的脉络在逆光下透明如绢,花蕊的金线随微风轻颤,水珠悬而未落,像凝固的时光。
“记得美友那篇《莲塘赋》吗?”阿哲收起速写本,从食盒里拿出茶盏,“他写‘青盖擎珠,粉绡笼玉’,简直把莲的魂都勾出来了。你看这叶子的弧度,像不像古代女子的裙撑?”他说话时,阳光透过莲叶间隙,在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茶盏里的龙井正舒展着芽尖,水汽氤氲中,仿佛能看见美友文中那“风动香来,不知其所始”的意境。
午后的莲塘渐渐安静下来。煜明坐在亭边,看阿哲蹚着齐膝的浅水去捡一片完整的莲叶。他卷着裤脚,赤足踩在淤泥里,背影与远处的莲茎融为一体。忽然想起美友赏析里的句子:“莲之美,在孤高亦在入世,根扎污泥而心向晴空。”这何尝不是在说阿哲?看似粗犷的外表下,藏着对美的细腻感知。
“接着!”阿哲抛来那片莲叶,边缘还沾着水珠。煜明伸手接住,叶面上的叶脉呈放射状分布,像一幅天然的水墨画。他忽然灵感涌动,提笔在《采桑子》下阕写道:“青盖擎珠风里转,影落清圆。香远益然,时有蜻蜓立上边。”写完抬头,见阿哲正举着相机对准自己,镜头后的眼睛笑得弯弯:“你刚才捻须沉思的样子,像极了民国莲社的老学究。”
夕阳将莲塘染成琥珀色时,两人坐在亭阶上分享绿豆糕。阿哲指着天边的火烧云:“你看那颜色,和莲瓣的金线一模一样。美友说‘莲光与天光共徘徊’,古人诚不我欺。”煜明嚼着软糯的糕点,看晚霞在莲叶上流转,忽然觉得这半日的时光,就像莲塘里的水珠,看似微小,却映着整个天空的光彩。
第三章 词心莲心,墨染清辉
月上柳梢时,他们借宿在塘边的农舍。阿哲用井水冲凉回来,见煜明正对着窗前的月光写词,桌上摊着美友的《莲塘赋》打印稿。“‘出淤泥而不染’写得太直白,”煜明头也不抬,“美友那句‘根埋浊壤,心向清虚’,才把莲的风骨写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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