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北海秘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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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冰渊的寒风裹挟着千年玄冰的碎屑，如刀刃般刮过蒯迪元刚愈合的伤口。他怀中的炎阳水晶、月澜水晶与永寂水晶在低温中微微发烫，与龟甲碎片共鸣出的光晕，在冰雾中勾勒出初代龙王的虚影轮廓。敖清的尾鳍紧紧缠绕着他的腰，砗磲发簪的光芒将周围十丈内的冰棱尽数融化：“摩罗长老说，夜叉族的‘永夜冰牢阵’已经困住海妖议会，但最多只能支撑半日。”

话音未落，冰层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蒯迪元看见脚下的冰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幽蓝色的咒印光芒从裂缝中渗出——那是海妖议会垂死挣扎的“蚀骨咒”，正试图腐蚀冰牢阵的根基。远处的冰塔群中，摩罗长老的冰棱铠甲已布满裂痕，他手持老族长的冰棱矛，正带领夜叉族战士用身体填补阵法缺口。

“迪元，带着水晶快走！”敖凛的声音从冰雾中传来。北海龙王的银鳞铠甲泛着霜花，冰蓝色的血液顺着龙角滴落，在地面凝结成闪烁的冰晶，“我来加固阵法，你们必须在冰牢崩塌前赶到东海，启动三水晶共鸣！”他的龙爪重重拍在冰层上，方圆百里的冰渊突然下沉三尺，无数冰锥从海底刺出，暂时堵住了咒印蔓延的裂缝。

蒯迪元望着敖凛逐渐透明的身体，想起冰渊真相大白时，这位龙王亲手摘下王冠的模样。此刻他眼中的决绝，与老族长墓碑前清扫积雪的背影重叠：“前辈，您的身体……”“别废话！”敖凛的龙尾扫来一阵冰风，将两人径直推向东海方向，“北海的冰渊不需要王，只需要守护它的人！”

前往东海的航道被海妖残余势力封锁。蒯迪元的避水金晶罩在咒印攻击下泛起层层涟漪，火焰纹路与冰渊的寒气碰撞，竟在罩体表面凝结出奇异的火冰晶体。敖清的星泪珠光芒与月澜水晶呼应，银蓝色的灵力化作渔网，将试图偷袭的暗影藤尽数冻结：“这些海妖被蚀骨咒控制了心智，它们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当他们冲破最后一波攻击时，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摩罗长老发来的全息影像中，永夜冰牢阵的核心冰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夜叉族战士们用冰棱矛互相连接，组成最后的人墙：“迪元阁下，北海能为您争取的时间……只剩下一刻钟了。”影像中的老夜叉突然露出笑容，琥珀色的眼瞳映着冰柱上的“共潮”符号，“但我们相信，深海的光不会熄灭。”

东海龙宫遗址的龙涎井在月光下泛着金光。蒯迪元将三块水晶按入井壁的凹槽，却发现无论如何引导灵力，水晶都无法共鸣。远处传来冰渊方向的剧烈震动，他知道那是永夜冰牢阵在崩塌。敖清的尾鳍焦急地拍打地面，砗磲发簪的光芒忽明忽暗：“缺了共鸣的‘引’，就像没有灯芯的烛火！”

“用我的龙血做引。”敖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北海龙王的身体已经透明得近乎虚幻，每走一步，脚下就会留下冰蓝色的血印。他的龙爪按在龙涎井上，金色的龙涎与冰蓝的血液交融，在井中掀起惊天巨浪：“初代龙王曾说，北海的永寂水晶，需要‘以寒心换热血’才能真正觉醒。”

“前辈不可！”蒯迪元想要阻止，却被敖凛的龙尾轻轻扫开。龙王的银发在风中飞舞，冰蓝色的眼瞳里倒映着三块水晶：“当年我误信谗言，让北海蒙尘百年。如今能以龙王之身，为共潮之路献上最后一份力……”他的声音渐渐虚弱，龙血顺着井壁流入水晶凹槽，“摩罗，老族长……我终于明白了‘守护’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