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学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0章 海上盟约,宋朝的脊梁,一个老学究,爱尚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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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初见岳飞时赠送的衣裳,如今肘部已经磨出了毛边,然而却被岳飞洗得干干净净,甚至比官家赏赐的绯袍还要整洁。

就在此时,漳河对岸的军器坊突然腾起一片火光,在水力锻锤的轰鸣声中,隐隐传来工匠们试射燧发枪的闷响。

那一批用精铁精心打造的新枪,从来都没有在任何官方的文簿册上出现过,它们承载着陈太初和工匠们别样的期望与谋划。

染墨应试回来,没等到金榜题名,等来的却是京师得买官卖官,政和八年得应试,可以说蔡京等人已经疯狂。

心灰意冷得染墨告别王大郎,来到了大名府,陈太初给了一个幕僚得差事。

政和八年七月,炽热的暑气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汴京。太子东宫之中,冰鉴里原本存放的藏冰,在这炎炎烈日下渐渐化成了菱花格窗上的斑斑水痕。

太子赵桓坐在书房,缓缓展开陈太初的回信。那羊皮纸还带着大名府驿站特有的硝石味,信纸的边角被火漆烙出了焦痕,这可是陈太初独创的防伪印记,若仔细查看,便能辨出 “清河” 二字巧妙的花押。

赵桓轻声读着信上的内容:“... 其俗披发左衽,畏威而不怀德。今以岁币饲豺狼,犹抱薪救火...”

读到此处,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案头的金瓯。

这金瓯乃是上月辽使进献的玛瑙盏,盏底还刻着契丹小字,可如今大宋却要与更为凶悍的女真结盟。

冰鉴中滴落的水珠,悄然洇湿了信纸上 “燕云十六州” 几个字,墨迹在宣纸上缓缓晕开,那模样像极了北境堪舆图上连绵起伏的关山。

这时,廊下突然传来环佩叮咚的清脆声响,原来是太子妃领着捧着药盏的宫娥缓缓走近。

赵桓心中一惊,慌忙将密信塞进《孝经》的夹页之中,可慌乱之间,袖口却不小心带翻了那只玛瑙盏。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门外当值的童贯义子童师闵忍不住探头张望,却被赵桓厉声喝退。

三日后的深夜,汴京报社的雕版房内依旧亮着灯。

王大郎手里紧握着最新刻好的活字版,上面 “榷场岁输百万贯,可换北疆十年安?” 的粗黑字体在烛火的映照下微微颤动。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街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将雕版塞进印废的《金刚经》纸堆里。

可还没等他藏好,蔡京府上的虞侯便破门而入。

此时,三岁的稚儿王思初正攥着父亲的衣角,酣睡正甜,小手里还捏着半块掺了雪魄糖的炊饼。

在东宫之中,童师闵一脸谄媚地呈上漆盒,特意加重语气说道:“太子殿下,陈元晦又递了密折。”

赵桓盯着盒盖上尚未干涸的血迹,那是昨日西市处决辽国细作时溅上去的,心中一阵厌烦,突然挥袖一扫,将满地的奏章扫落,怒喝道:“孤今日要闭门读《孝经》,统统退下!”

待众人退下后,赵桓打开暗格,将陈太初上月送来的北境布防图徐徐展开。

太行八陉的关隘被朱砂醒目地圈出,旁边用小楷仔细旁注着:“每隘需配三眼铳五十,此物造价低廉,枢密院查账不易觉察”。

赵桓不禁想起昨日在垂拱殿上,官家拿着陈太初进献的琉璃望远镜把玩得不亦乐乎,却看也不看请增边军粮饷的奏疏,直接扔进了香炉之中。

想到此处,赵桓只觉得喉头泛起一股比黄莲还要苦涩的味道。

在诏狱最深处的囚室里,王大郎的妻子周氏接过狱卒随意抛来的馊饭,看着年幼的孩子,她心疼地把仅有的菜叶嚼碎了,轻轻哺给幼儿。

隔壁牢房不时传来新犯人的惨叫,血水顺着石缝缓缓渗到他们的草席上。

周氏心中满是恐惧和无助,她下意识地摸出贴身藏着的银剑。

这把剑的剑头刻着 “沧澜” 纹样,是陈太初去年托漕帮给思初送来的周岁礼。

她在砖墙上又划下一道刻痕,每一道刻痕,都记录着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熬过的日子。

八月十五,皇宫之中举办宫宴。

蔡京献上的联金贺表被精心制成鎏金册页,显得无比奢华。

更鼓敲过三更,整个汴京陷入了一片寂静。

东宫暗卫带着太子的手谕,悄然潜入诏狱。

王大郎接过密信,借着气窗漏进的微弱月光,看到了 “沧澜舸不日抵京” 的暗语。

他轻轻把熟睡的孩子往妻子怀里又拢了拢,仿佛这样就能给家人更多的保护。

此时,狱墙外隐约传来卖夜宵的梆子声,混着打更人 “天干物燥” 的悠长吆喝,在这清冷的秋夜里,悠悠荡荡地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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