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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苏沐雪拆开了房卡里夹着的纸条:【一个人来,带上你的演技】。她摸了摸后腰的微型录音笔,这是警方特制的设备,连机场安检都检测不出。
套房的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墙上投影着《孤城》的未公开片段:沈临饰演的角色正在剥除其他演员的\"脸皮\",露出底下相同的面孔。
\"漂亮的反讽,不是吗?\"杜临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坐在导演椅上,面前的监视器显示着六个\"替身\"的实时动态。\"整个行业就像这部电影,人人戴着面具,演着别人写好的剧本。\"
苏沐雪注意到他右手握着个老旧场记板,上面沾着暗红色污渍:\"你父亲不是自杀。\"
\"当然不是。\"杜临轻抚场记板,\"他用这玩意砸碎了自己的头骨,就为了把胶片藏进伤口里——那段记录秦晟罪证的胶片。\"
他突然笑起来,\"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当年负责尸检的法医,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影视公司的股东。\"
监控屏幕突然同时闪烁,切换到不同影视公司的办公室画面。每个画面里都有高管正在慌乱地销毁文件。
\"倒计时36小时。\"杜临按下桌面的按钮,套房的地板缓缓分开,升起六台老式电影放映机,\"每台机器里都装着足以摧毁一家公司的黑料。你选哪个?\"
“我哪个都不选,我之前只是想做一个纯粹的演员,现在也一样。”苏沐雪冷静分析,“你让我来这也不是真的为了《孤城》的表演,而是为了拉我下水?我当年难道有做错什么吗?你惩罚秦晟我无所谓,你公开行业内幕我更是赞成,我们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
一阵疯笑从杜临嘴里喷薄而出,如破锣般沙哑又震耳。他笑弯了腰,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在空中乱抓,像是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快乐,通红的脸上五官都被笑意挤得变了形。
最后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也没想着害你。现在我把选择的交给你……”
凌晨四点的维多利亚港泛着病态的蓝光。苏沐雪站在晨星大厦天台,看着杜临给她的U盘——里面是六家影视公司的犯罪证据,包括税务欺诈、洗钱和性侵案 cover-up。
\"警方已经锁定杜临的位置。\"俞景明递过平板,\"但他设置了死循环,一旦逮捕他,所有黑料会自动公开。\"
苏沐雪望向远处逐渐亮起的天际线:\"联系这六家公司的cEo,告诉他们...我要召开紧急行业会议。\"
两小时后,香港电影发展局的会议室里火药味十足。六位业界大佬对着苏沐雪拍桌子怒吼:\"你疯了吗?那些黑料曝光大家都得死!\"
\"不。\"苏沐雪打开投影仪,播放杜临最新的直播画面——他正在往某个装置上贴影视公司的logo,\"只有继续撒谎的人会死。\"
她推开窗户,指着远处星光电影院的屋顶。阳光下,六个戴鸭舌帽的身影站成一排,每人脚下都放着一个标有时限的箱子。
\"杜临给了我们选择。\"苏沐雪拿出六份文件,\"要么签署这份行业改革协议,要么...\"她按下遥控器,直播画面切换到炸弹倒计时:12:00:00。
会议室鸦雀无声。最先签字的是当年坑害过沈临的制片人,他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那个疯子...他到底要什么?\"
苏沐雪看向监控画面里正在微笑的杜临,轻声回答:\"一个没有替身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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