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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的手掌被爆炸的气浪灼得发烫,怀里李阿婆的算盘珠还在叮当作响,撞着他的肋骨生疼。
林夏的后背抵着他,体温透过校服渗了进来——那温度比平时低,像浸了冷水的玉。
他侧头,看见她发梢沾着的灰,在火光里泛着细碎的金光,却在触及她瞳孔时顿住了。
那抹幽光还在。
“走。”王建国的声音带着焦糊味,战术服下摆还在冒烟,却像拎小鸡似的拽着苏晚晴往巷子里钻。
沈星河这才注意到,黑网吧的招牌就在前方五十米处,霓虹灯管缺了半块“网”字,只剩“黑巴”两个暗红色的字母在晃动。
黑网吧的门是铁皮卷闸门,王建国从裤腰处摸出一串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蹲低点。”他猫着腰推开门,霉味混着泡面味涌了出来,三十台老式电脑在黑暗里泛着幽蓝色的光,主机箱的嗡鸣声像蛰伏的虫。
李阿婆刚跨进门就踉跄了一下,沈星河赶忙扶住她。
老人的手在抖,却不是因为害怕——她盯着最里面那张落了灰的桌子,指节叩了叩桌面:“1996年,二车间领劳保手套的台账,我记在这里画过叉。”
王建国已经坐到最里端的电脑前,键盘上沾着凝固的可乐渍。
他敲了两下,屏幕亮起,蓝底白字的doS界面跳了出来:“98年机械厂改制,账面走的是职工安置金,实际……”他调出一份银行流水,光标停在“金鼎资本”四个字上,“钱全进了这家公司的账户。”
沈星河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前世父亲总在醉酒后骂“金鼎资本”,说他们像吸血鬼,可他那时只觉得老头疯了。
此刻屏幕上的数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三百万安置款,最后一笔的流向竟是“管理局特别账户”。
“看这个。”林夏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不知何时翻出了李阿婆怀里的蓝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沓泛黄的签名册。
老人凑了过去,老花镜滑到了鼻尖:“这是当年下岗职工签离职协议的底单,我偷偷抄的。”
林夏把签名册摊在电脑前,对比着电子档案里的扫描件。
她的手指在两张“沈卫国”的签名上移动,一张笔锋圆钝,像是用左手写的;另一张刚劲有力,尾钩挑得很高——那是父亲平时记账的笔迹。
“篡改了内容。”她抬头时,那道幽光在眼底一闪,“他们签的是困难补助申请,不是自愿离职。”
沈星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前世父亲临终前攥着日记本说的话:“小星,爸没偷懒……他们说签了就能发三个月工资……”原来那三个月的工资,是用一辈子的工龄换的。
“金鼎资本早就注销了。”王建国突然关掉了屏幕,机箱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他摸出一根烟,火机照亮了半张脸,“但它的法人,是管理局退休的财务处长。”
李阿婆的算盘突然“啪”地打开。
老人颤巍巍地拨着珠子,每一声都像敲在人的心坎上:“98年3月15号,财务科来过三个穿西装的,说要审计。他们走后,安置金明细就不见了……”
沈星河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唐慕白发来的定位——原机械厂厂长张守仁的住址。
他捏着手机,看向林夏。
她正把签名册小心地收进蓝布包,发顶翘起的呆毛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可那抹幽光仍在眼底流转,像两簇被压制着的火。
“去张守仁家。”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在黑网吧里砸了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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