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龙女夏弥，大耶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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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厄的龙头点得像啄木鸟，完全没注意到岩壁后方某位妹妹已经捏碎了手里的薯片袋子。

岩壁阴影里，夏弥的指关节捏得发白。

她死死盯着芬里厄又灌下一瓶可乐，焦糖色的液体顺着龙下巴滴落，在水泥地上洇开深色痕迹。

‘哥哥！’

一道尖锐的意念直刺芬里厄脑海，带着龙类特有的精神震颤。

但此时的荧幕上，包租婆正追着阿星狂吼，芬里厄被逗得狂拍地面：“哈哈哈嗝...”

‘回头！看我！’

她加重了意念沟通。

巨龙伸出舌头，专注地舔着爪子上沾的蜂蜜芥末酱，黄澄澄的眼睛幸福地眯成缝。

‘芬！里！厄！’

夏弥的意念几乎在咆哮，震得岩壁缝隙簌簌落灰。

“嗯？”

芬里厄的耳朵终于动了动，茫然地左右张望：“...姐姐？”

‘别动！别出声！用意念回答我！你旁边那个...’

“姐姐！”

芬里厄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向夏弥藏身的岩缝，修长的脖子带动身体一百八十度扭转，金灿灿的龙眼里全是献宝似的兴奋：

“你快来呀，这个人类是好人，他给我喝了会跳舞的甜水，还有彩虹薯片，包装袋都能吃。”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荧幕上的斧头帮舞跳到高潮，聒噪的配乐衬得洞穴里落针可闻。

芬里厄还保持着扭头的姿势，一脸“快夸我找到好朋友”的憨笑。

夏弥僵在岩壁后，缓缓抬手，“啪”一声重重拍在自己额头上。

完了，潜伏了个寂寞。

她深吸一口气，从阴影里踏出来，脸上瞬间挂起毫无破绽的、属于“人类少女夏弥”的甜美笑容。

只是瞳孔深处，一丝鎏金厉芒如刀锋掠过。

她脚步轻快地走向月台，仿佛只是放学回家撞见哥哥的朋友：“哎呀，有客人呀？”

沈浪早已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瓶冰镇可乐，瓶身凝结的水珠滚落指尖。

他冲着夏弥晃了晃瓶子，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刚开瓶，气泡最足的时候。大耶老师要来一瓶吗？”

“大耶”这个称呼像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夏弥强装的镇定。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称呼她大耶老师，但这个耶...自然指的就是她耶梦加得了。

这个人，清楚知道她的身份！

她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甜美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瞳孔深处那点鎏金猛地爆开，周身空气骤然变得粘稠而沉重，隐隐有山岩挤压的幻听。

“你、叫、我、什、么？”

她一字一顿，甜腻的声线里淬上了西伯利亚冻土般的寒意。

藏在背后的手，指甲无声地化为尖锐的龙爪形态，扣紧了岩壁。

芬里厄完全没察觉空气中无形的刀光剑影，还乐呵呵地用爪子戳了戳沈浪：

“姐姐现在叫夏弥，不叫大耶，不过...大耶听起来好厉害。”

沈浪仿佛没看见夏弥蓄势待发的姿态，随手将可乐抛了过去。

铝罐划出一道抛物线，稳稳飞向夏弥。

几乎是本能，她抬手接住，冰凉的触感和掌心因龙化而升高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初次见面，一点小礼物。”

沈浪指了指芬里厄身边堆积如山的空罐子和薯片包装袋，笑容坦荡得近乎欠揍。

“令兄...胃口不错。看来下次得多备点货。毕竟...”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夏弥捏紧可乐罐的手：“拿薯片换龙王的好感，这买卖确实划算。”

夏弥盯着手里的可乐罐，碳酸气泡在密闭空间里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像某种危险的倒计时。

她再抬头看向沈浪时，脸上重新堆起笑容，甚至带着点邻家女孩的娇嗔：“这位朋友真会开玩笑。不过嘛...”

她指尖轻轻一划，可乐罐的拉环无声脱落，“既然是我家哥哥的好朋友...”

她仰头，喉间滚动，冰凉的褐色液体一饮而尽。

碳酸的刺激让她微微眯了下眼，随即“咔哒”一声，将空罐精准地弹进远处的垃圾桶。

（别问哪来的垃圾桶，爱护环境，龙龙有责。）

“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她拍了拍手，笑靥如花，径直走向芬里厄，却在与沈浪擦肩而过的瞬间，暴起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