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混沌初定，意蕴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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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潭边，寂静重新笼罩。先前狂暴能量碰撞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地面翻卷，草木狼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焦糊与腥甜气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幽蓝色毒瘴。

凌云盘膝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双目紧闭，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他内视丹田，那枚混沌道种正悬浮中央，缓缓旋转。赤金、碧绿、幽蓝四色光华在道种表面流转不定，时而泾渭分明，时而相互碰撞，激荡起一圈圈细微的能量涟漪，逸散向四肢百骸。

每一次碰撞都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刺痛，但相比于之前强行吸纳水木能量时的狂暴冲击，此刻的状况已经温和了许多。混沌道种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调和者，不断分解、梳理着这四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尝试寻找它们之间微妙的平衡点。金之锋锐，火之炽烈，水之阴柔，木之生机，四种本源特性在道种的引导下，不再是纯粹的对抗，而是开始产生一种奇异的共鸣。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凌云必须全神贯注，引导着这股初生的、驳杂的混沌之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他能清晰感觉到，这股力量比单纯的金火融合要厚重得多，也狂野得多，驾驭起来极为困难。稍有分心，便可能导致力量失衡，反噬自身。

“咳……”一丝暗红的血迹从他嘴角溢出，其中夹杂着微弱的四色光芒。经脉在这次强行融合中受到了不小的损伤，需要时间蕴养恢复。

“少主！”福伯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挣扎着爬到凌云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后怕。刚才那毁天灭地般的爆炸，以及凌云此刻的状态，都让他心惊肉跳。“您……您没事吧？刚才那股力量……”

凌云缓缓睁开眼，眼中四色流光一闪而逝，他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无妨，只是尝试融合新的力量，消耗有些大，调息一阵便好。”他没有过多解释，混沌道种的存在太过惊世骇俗。

福伯看着凌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地退开几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为凌云护法。他从怀里摸出一些伤药，笨拙地处理着自己被冲击波震伤的胳膊。少主的路，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守护。

凌云再次闭上眼，心神沉入体内。他没有急于求成，而是耐心地感受着四种力量的特性在混沌道种的调和下，如何相互影响，相互转化。

金生水？水生木？火克金？水克火？

不，不完全是这样。在混沌的包容下，五行生克的道理似乎被打破，又似乎以一种更复杂、更本源的方式在运行。庚金的锋锐可以切割水分，亦能为木提供成长的“骨架”；火焰的炽烈能蒸发水汽，也能点燃木的生机；水的柔韧可以包容金锐，亦能滋养木之生长；木的坚韧能抵御金伐，亦能助长火势……

它们相互排斥，又相互依存，在混沌这个大熔炉中，形成了一种混乱而有序的循环。

他开始尝试引导这股四色混沌之力，不再强求它们完全融合，而是让它们保持着各自的特性，在意念的引导下，形成一种动态的平衡。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缕细微的四色气流在指尖缭绕。赤色如火苗跳跃，金色如针芒闪烁，蓝色如水雾弥漫，绿色如嫩芽滋生。这四种气息极不稳定，相互干扰，让那缕气流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溃散。

控制难度极大！比单纯控制金火之力难了数倍不止！

凌云皱了皱眉，散去指尖的气流。看来，想要如臂使指地运用这股力量，还需要大量的练习和更深的感悟。

他又想起与碧鳞水蟒战斗时的情景。那时，他并非直接融合水木，而是尝试将水之柔韧、木之生机的“意境”融入金火剑势之中。那种方式，似乎比现在强行调和四种力量要顺畅一些。

“力量的融合，不仅仅是能量的叠加，更是其‘意蕴’的共通与流转？”凌云若有所思。

或许，他应该先从理解这四种力量的本质特性入手，抓住它们的神韵，再以混沌之力为载体，将这些“意蕴”模拟、驾驭，最终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