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登州双虎蒙冤入狱！顾大嫂怒掀生死局劫牢反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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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孙立，一大清早在军营里操练呢。家里火急火燎跑来报信，说他那“威震山东”的弟媳妇顾大嫂病重垂危，快咽气了，就想见他最后一面！孙立一听，老婆的兄弟媳妇（顾大嫂）要没？这可不得了！连忙告假，带着妻子乐大娘子，又招呼了十来个亲兵军汉，骑上马，护着老婆的马车，心急火燎往十里牌赶。

一路快马加鞭，刚到酒店门口，孙新就一脸悲戚地迎上来：“哥！嫂！你们可来了！快，快去看看嫂子！唉…病得邪乎啊！” 乐大娘子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下车。孙立把马交给亲兵，让他们去隔壁店喝酒歇脚（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孙立夫妇跟着孙新往里走。孙立边走边问：“兄弟，弟妹究竟害了什么病？前儿不是听说还挺…” 话音未落，走进“病房”，里面空荡荡，床都干净得能照人！哪有病人的影子？

“咦？人呢？”孙立懵逼。

就在此时，外面呼啦涌进几个人！当先一位，正是“病得邪乎”的顾大嫂！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手里没拿药碗，倒是提溜着两把寒气逼人的尖刀！身后跟着面色复杂的邹渊、邹润叔侄！

孙立心里“咯噔”一下，乐大娘子吓得直接失声。

“大嫂，你这是？”孙立指着顾大嫂，又看看她手里的刀，有点懵圈。

顾大嫂把刀往桌上一拍！“咣当！” 震得杯子乱跳。她冲着孙立抱拳（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伯伯！侄媳妇这病啊，是‘救兄弟’的病！只有伯伯能治！”

孙立更懵了：“救…救兄弟？救哪个兄弟？”

顾大嫂眼一瞪，嗓门提高八度：“我的亲兄弟解珍解宝！被毛太公老狗和那混账王孔目设局坑了！现在关在死囚牢里，包吉那杀千刀的收了黑钱，就要下毒手！我们跟这两位好汉商议好了，要去劫牢救人！劫完牢就上梁山泊！今日请伯伯来，就一句话：伯伯你肯不肯跟咱一起干！要是不肯…”

“怎样？”孙立下意识问。

孙立这话刚出口，顾大嫂“噌”一声从背后抽出两把寒光闪闪的尖刀！邹渊、邹润也“唰啦”亮出短刀！三把刀明晃晃地对着孙立。

“伯伯！休怪侄媳妇不讲情面！”顾大嫂眉毛倒竖，“今日这贼船，你上是上，不上也得上！你若不肯去，怕走漏风声，侄媳妇只好先请你和姆姆‘上路’，我们再自个儿去劫牢！反正现今这朝廷，跑了的是好汉，留下的才吃官司！您堂堂提辖，替我们吃了官司下了狱，指望谁给您送牢饭？嗯？”

乐大娘子吓得脸煞白，话都说不出来。孙立看着眼前三把刀和自家这“母大虫”侄媳妇，又看看瑟瑟发抖的老婆，额头青筋直跳：“婶子！且慢动手！容我…容我从长计议！商量！好好商量！”

顾大嫂刀尖往前递了递：“商量？刀架脖子上才商量？晚了！伯伯若真不肯去，也行！孙新！先送姆姆去个安全地方‘歇着’！我们几个这就去砸了大牢！是死是活，我们自己扛！” 这叫“釜底抽薪”，连人质转移方案都甩出来了。

孙立一听要动他老婆，头皮发麻，再看自家兄弟孙新，那小子缩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根柱子——显然是默许了他老婆的“绑票计划”。

“唉！”孙立长长叹出一口浊气，像被抽干了力气，“罢了！罢了！你们把刀都收起来！这事…我应了！只是…” 他还想挣扎一下，“容我回家收拾些细软衣物，安排一下手下军士，也好遮掩行事…”

顾大嫂“嗤”地一声把刀插回腰间：“伯伯！别磨蹭了！你那好妹夫乐和早把风透给我们了！劫牢救人刻不容缓！行李？劫完牢顺手就去你家拿！放心，毛太公那份‘厚礼’，我们帮你一道取了！” 连销赃灭口带搬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孙立彻底没脾气了。得，全家老小加亲戚，全被绑上这辆冲向悬崖的马车了。他认命地一挥手：“罢！罢！罢！都依你们！速速安排！”

登州城，今夜无眠

计划闪电般铺开：

1. 邹渊：快马加鞭回登云山，召集那二十几个心腹亡命徒，带上所有金银细软，扮作客商分批进城，到孙新店里集合。

2. 孙新：进城找乐和，敲定劫牢时间、暗号。同时传递消息给牢里的解珍解宝，稳住军心。

3. 顾大嫂：杀猪宰羊，备好酒肉，犒劳即将拼命的“大军”。自己贴身藏好两把尖刀，准备扮演“送饭大嫂”。

4. 孙立：…负责当个“精神领袖”兼最终武力保障？他心情复杂地清点着自己带来的十几个亲兵——这群懵懂的大头兵，很快就要跟着他造反了。

次日黄昏前，登云山的好汉们陆续潜入孙新店中。加上孙新的七八个心腹伙计、孙立的十几个亲兵，凑了四十多条敢玩命的汉子。孙新大手一挥：杀猪宰羊！吃饱喝足好上路！

众人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酒足饭饱，杀气腾腾。

时辰到！

- 顾大嫂：扮演核心刺客。换上粗布衣裳，怀里揣着用布裹好的尖刀，提着一个大食盒（底下藏着另一把刀），扮做送饭的妇人。目标：混进牢里，接近包吉，暴起发难！

- 孙新 & 孙立：扮演“官方人士”。孙立堂堂提辖，去牢里“巡视”合情合理。孙新作为弟弟陪同。任务：堵住牢门，控制通道，镇压增援！

- 邹渊 & 邹润：扮演“暴力拆迁队”。带领登云山精锐和部分伙计，目标：州衙！趁乱干掉首恶——王孔目！制造更大混乱，吸引官方注意力！

- 乐和：扮演金牌内应。在牢里接应顾大嫂，关键时刻打开枷锁！

夜色如墨，登州城渐渐沉寂。一场精心策划的大戏，即将在州府大牢上演。

牢房惊变：母大虫发飙了！

死囚牢内，阴森潮湿。节级包吉翘着二郎腿坐在亭心里，美滋滋地回味着毛太公送来的银子。弄死解珍解宝？小事一桩！等夜深人静…正想着，忽听牢门拽铃声响起。

守在里门边的乐和（他特意争取到这个位置）高声问：“什么人？”

门外传来顾大嫂刻意压粗的嗓音：“送饭的！”

乐和心里有数，一边开门一边大声说：“是解珍解宝的姐姐来送饭。” 这是喊给包吉听的。

顾大嫂低头提盒进来。包吉三角眼一翻，喝道：“哪来的妇人？懂不懂规矩？牢狱重地，严禁通风报信！把饭给乐和，让他送进去就行了！”

乐和忙接过食盒：“节级说的是，小的这就送进去。” 转身走向牢房，趁机对里面低声喊：“饭来了！解珍解宝，起来吃饭！” 同时用眼神示意顾大嫂准备。

乐和打开牢门栅栏，把食盒递进去。解珍解宝急切地问：“舅舅，事情如何？”

乐和压低声音：“姐姐已到！只待号令！” 说着，手脚麻利地用藏在食盒夹层的钥匙，偷偷打开了兄弟俩的枷锁！（古代死囚睡觉会被锁在“匣床”上，乐和提前做了手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一个士兵的喊叫：“孙提辖驾到！快快开门！”

包吉一愣，随即不耐烦地吼道：“孙提辖？他来牢里作甚？就说狱中无事，不敢劳烦提辖大人！关门！不许开！”

他话音未落，只听顾大嫂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我的兄弟在哪里？！” “唰啦”一声，两把雪亮的尖刀从食盒底部抽出！她像一头暴怒的雌狮，直扑包吉！

包吉做梦也想不到这“送饭妇人”如此凶猛！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往亭子外跑！刚跑两步，只听身后“哗啦”一声巨响！解珍、解宝兄弟已砸开虚锁的牢门，提着沉重的木枷冲了出来！

“狗贼！哪里走！”解宝怒吼一声，抡起木枷，借着冲力狠狠砸在包吉后脑勺上！噗嗤一声，如同烂西瓜被砸开！包节级吭都没吭一声，直接去见了阎王！

“兄弟们！反了！”顾大嫂双刀翻飞，瞬间捅翻了几个扑上来的小牢子！乐和也抽出水火棍，见人就敲！

“杀出去！”解珍解宝捡起包吉的腰刀，勇不可当！

整个死囚牢炸了锅！喊杀声、惨叫声、铁器碰撞声混成一片！孙立、孙新早已带人撞开外面大门，死死守住通道。弓箭手在门外街道上张弓搭箭，却被孙立一声怒吼：“本官在此办案！谁敢妄动？！” 唬得一时不敢上前。

邹渊、邹润那边更是效率奇高。混乱之中，他们带人直扑州衙签押房，老冤家王孔目正哆哆嗦嗦想躲，被邹润一眼看见：“狗官！拿命来！” 一个箭步上前，鬼头刀一挥！王孔目那颗惊骇的头颅就飞了出去！邹渊抓起人头高高举起：“贪官已死！不怕死的来战！” 吓得衙役们屁滚尿流，哪还敢拦？

大街上早已乱成一锅粥。孙立翻身上马，张弓搭箭，亲自断后！他那“病尉迟”的名头在登州军中就是金字招牌！加上他手下亲兵齐声呐喊：“孙提辖办案！闲人回避！” 竟生生镇住了场面！追兵畏惧他的威名和弓箭，只在远处鼓噪，不敢逼近。

众人护着乐大娘子的车仗（孙新早就准备好了），顾大嫂也骑上马，簇拥着刚刚脱困、杀气腾腾的解珍解宝，一路砍翻几个不开眼的毛家眼线，冲出东门，直奔十里牌！

十里牌，血债血偿！

到了安全地带，解珍解宝勒住马，眼中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姐夫！孙新哥哥！毛太公老狗一家害得我们好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孙立此刻也已豁出去了，闻言狞笑一声：“说得对！斩草除根！免得日后麻烦！孙新、乐和！你们护着车仗先走！我们去去就来！”

当下兵分两路。孙新、乐和保护女眷车仗继续前行。孙立则带着杀气冲天的解珍、解宝、邹渊、邹润以及二十多名杀气腾腾的好汉，拨转马头，如一股复仇的旋风，直扑毛太公庄上！

毛太公庄里，正是一片“祥和”。老贼毛太公和他儿子毛仲义，因献虎有功（呸！）又坑了解珍解宝，正在大摆筵席庆贺“双喜临门”，喝得满面红光，全然不知大祸临头！

“轰隆！” 庄门被邹润这“独角龙”用蛮力狠狠撞开！一群煞神挥舞着刀枪冲了进来！

“毛老狗！拿命来！” 解宝的怒吼如同惊雷！

毛太公父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化作无边的恐惧！酒醒了大半！想跑？晚了！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孙立等人含恨出手，毫不留情！片刻功夫，毛家庄上上下下，连同前来庆贺的帮闲走狗，被屠戮殆尽！真个是：

＞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昨日坑人夺虎笑呵呵，今朝满门血溅悔迟！

众人冲进内宅，搜出金银细软十几大包！后院马厩里七八匹好马，正好驮东西！解珍解宝扒下毛仲义身上的锦袍换上，总算有了件像样衣服。最后，一把大火将毛家庄烧成白地！冲天火光，映红了登州的半边天！

众人翻身上马，追赶车队。不到三十里，便已汇合。一路疾驰，再无阻拦。沿途顺手又“征用”了几户为富不仁的土豪家几匹好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那传说中的水泊梁山！

石勇酒店：献计！里应外合破祝庄！

一路奔波，不一日来到梁山泊地界，在早先约定的石勇酒店落脚。

邹渊跟石勇是老相识，见面就问：“石勇兄弟，杨林、邓飞二位哥哥呢？可脱险了？”

石勇一脸晦气：“别提了！还在祝家庄那鬼地方关着呢！宋公明哥哥带着兄弟们打了两次，损兵折将，连根毛都没捞着！那祝家三虎（祝龙、祝虎、祝彪）凶悍，还有个贼厉害的教师栾廷玉，他那铁棒子，谁碰上谁倒霉！硬打不行，智取也难，愁死个人！”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孙立闻言，眼睛猛地一亮！他抚掌大笑：“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石勇兄弟，我等八人初上宝山，寸功未立。今日便献上一条妙计，管教打破那祝家庄，救出杨林、邓飞二位兄弟！权当我们的进身之阶！如何？”

石勇大喜：“孙提辖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孙立胸有成竹，压低声音：“那祝家庄的教师栾廷玉，与我是同门师兄弟！彼此的本事，熟得不能再熟！我这登州兵马提辖的身份也是货真价实！我们就假称是登州兵马奉调去郓州驻防，路过此地，听闻他在祝家庄当教师，特来拜会。以同门之谊，官府身份，他必然深信不疑，热情接待！我等便可乘机进入祝家庄…到时里应外合，何愁此庄不破？”

石勇听得心花怒放：“此计大妙！大妙啊！”

话音未落，店外马蹄声急！有小喽啰飞报：“军师吴学究下山了！带人往祝家庄方向去了！”

石勇一拍大腿：“巧了！快！快去禀报军师！” 他这边刚派人出去，吴用已经带着阮氏三雄、吕方、郭盛以及五百人马到了酒店门口。

众人相见，石勇赶紧把孙立八人来投以及献计之事详细禀报。吴用那双眼睛何等毒辣，听完孙立的计策，再看这位登州提辖的气度，心中已信了八九分。他捻着短须，笑容满面：“诸位好汉肯来聚义，又献此奇谋，实乃天助山寨！不必上山了！就请诸位随我同去祝家庄前，依计行事！待破了祝家庄，一并上山庆功！如何？”

孙立等人轰然应诺：“谨遵军师安排！”

吴用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联络暗号、动手时机，便带着吕方、郭盛、三阮先行一步，去宋江寨中布置。

且说宋江在营寨里，正为祝家庄愁得揪胡子。吴用进来，摆酒为他解闷，将孙立之计和盘托出。宋江听完，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多日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笑得见牙不见眼：“天可怜见！送来如此强援！快！快摆酒！我要亲自迎接！”

不多时，孙立只带着解珍、解宝、邹渊、邹润、孙新、顾大嫂、乐和七人（其余手下随车仗在别处等候），来拜见宋江。宋江热情似火，摆开盛宴款待。席间，吴用将具体行动方案又密授孙立等人：第三日如何，第五日如何，务必依计而行，分毫不差。

孙立等人领了计策，信心满满。带着自己的伴当车仗，打着“登州兵马调防郓州”的旗号，大摇大摆地朝着那龙潭虎穴般的祝家庄行去。

吴用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精光闪烁，低声对身旁的戴宗吩咐道：“戴院长，还得辛苦你连夜回山一趟。把山寨里那四位头领（此处为原着伏笔，所指何人，下回分解）速速请来…此战，光有里应还不够，得再加一把火！祝家庄，破定了！”

戴宗领命，施展神行之法，如一阵风般直奔梁山而去。正是：

奸计夺虎引祸胎，登州血火炼英才。 劫牢反狱惊神鬼，逼上梁山序幕开。

巧借官身入虎穴，同门相见藏杀机。 欲破祝庄连环计，且看吴用妙手裁！

天罡龙虎风云会，地煞聚义显雄才。 打破祝家庄阙日，梁山威名震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