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尉三败丢盔又打脸！梁山屯粮笑看太监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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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城里的童贯

与梁山泊的欢腾截然相反，济州城外童贯的大营里，一片愁云惨雾。

中军大帐内，童贯面如死灰，瘫坐在虎皮交椅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白天那场噩梦般的溃败，还在他眼前晃动。梁山贼寇的凶悍，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什么名将之后关胜，什么花和尚鲁智，什么黑旋风李逵……一个个简直不是人！是煞星！是魔王！他精心布置的阵法，在对方狂暴的冲击下，脆弱得像一张纸！

“废物！一群废物！”童贯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指着下面几个同样灰头土脸、盔甲不整的将领破口大骂，“平日里在京城耀武扬威，自诩天下精锐！今日如何？十万大军！十万啊！被一群草寇杀得丢盔弃甲，损兵过万！本帅的脸，朝廷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下面的将领们噤若寒蝉，个个垂着头，大气不敢出。心里也是憋屈：您老排的那阵，看着好看，可架不住人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蛮力破阵啊！再说，那梁山贼寇确实猛得不像话……

一个幕僚硬着头皮上前：“枢相息怒…贼寇凶悍狡诈，实出意料…当务之急，是…是善后…”

“善后？”童贯声音尖利，带着绝望，“如何善后？损兵折将，寸功未立！本帅如何向官家交代？如何向蔡太师交代？那群御史言官的唾沫星子，就能把本帅淹死！”想到回京后可能面临的弹劾和责难，童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枢相！”另一个幕僚眼珠一转，献策道，“为今之计，唯有…唯有据实上奏，但需…需稍作修饰。可将贼寇人数夸大数倍，言其妖法惑众，凶悍绝伦，非我官军不力，实乃贼势滔天！并…并恳请朝廷速发援兵，调集西军精锐，方能剿灭此獠！同时，枢相可密奏蔡太师，陈明利害，请太师在朝中斡旋…”

童贯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对啊！甩锅！把责任甩给梁山贼寇太厉害，甩给“妖法”，再请求增兵！只要蔡京肯帮自己说话…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好！速速替本帅拟写奏章！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往东京！”童贯嘶哑着嗓子下令，“另外，传令各营，收拢溃兵，救治伤员，加固营寨，严防贼寇偷袭！再派人去济州城，催要粮草、药材、工匠！本帅要在济州城外，打造战船！梁山泊不是水多吗？本帅就用水军来攻！打造数百只艨艟巨舰，看他宋江还能在水泊里逍遥几时！”

童贯咬牙切齿，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打造水军上。他幻想着数百艘高大坚固的战船，在济州城外密密麻麻地排开，旌旗招展，刀枪如林，载着他复仇的怒火，碾平梁山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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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的应对

童贯在济州城外咬牙切齿地准备着他的“复仇大计”，打造战船的叮当声响彻河岸。他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梁山泊的耳目，早已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神行太保戴宗，施展起他那日行八百里的神行法，往返于梁山与济州之间，比朝廷的八百里加急还快。童贯的奏章刚送出营门，戴宗已经把内容概要传回了梁山。鼓上蚤时迁，更是如鱼得水，趁着夜色，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悄无声息地潜入济州城，甚至摸到了童贯临时帅府附近，把童贯如何气急败坏、如何大骂将领、如何密令打造战船、如何派人去东京求援等细节，探听得一清二楚。

聚义厅内，宋江、吴用以及几位核心头领听着戴宗和时迁的汇报。

“哥哥，童贯老儿被咱们打怕了，正在济州城外拼命打造战船呢！看那架势，没个几百艘下不来！”时迁笑嘻嘻地比划着，“那木头堆得跟小山似的，工匠日夜赶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戴宗补充道：“他给朝廷的奏章，把咱们说得跟天兵天将下凡似的，还污蔑咱们用妖法！请求调集西军精锐，还有，他派人密信给蔡京老贼求援了。”

吴用听完，轻摇羽扇，脸上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呵呵，童贯黔驴技穷矣！陆上打不过，便想用水军？想法不错，可惜，太迟了！而且，在我梁山泊水军面前玩水战？班门弄斧！”

宋江也笑道：“他造他的船，正好！省得咱们自己伐木了。军师，看来咱们也得动动了？”

“正是！”吴用眼中精光一闪，“童贯想用水军封锁我水泊？做梦！他造战船，需要时间。他等援兵，更需要时间。这时间，就是我们壮大自己的良机！他童贯在济州城外造船，咱们就在梁山泊里，广积粮草！”

吴用走到地图前，指着梁山泊周边：“哥哥请看，如今秋收已过，各州县粮仓充实。童贯新败，地方官府必然人心惶惶。我们可派出几支精干人马，乔装打扮，分头行动。一路，由阮氏三雄、李俊、张横、张顺等水军头领率领，驾轻舟快船，沿水泊周边，向那些为富不仁、依附官府的大户‘借粮’！一路，由林教头、花荣、秦明等兄弟率领精锐马步军，突袭济州府外围防备空虚的粮仓和官道上的粮队！目标只有一个：粮食！多多益善！”

“妙！”宋江拍案叫绝，“童贯老儿在济州城外敲敲打打造空壳子，咱们在梁山泊里实打实地添粮添米！等他船造好了，咱们粮草也足了，兵强马壮，正好拿他的新船来祭旗！传令：按军师之计行事！务必在童贯援兵到来之前，给我梁山泊，添上万余石军粮米麦！”

命令一下，梁山泊这台高效的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水面上，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等人，率领着熟悉水性的喽啰，驾着轻快的小船，如同水中的幽灵，悄然散入芦苇荡，消失在茫茫水泊之中。陆地上，豹子头林冲、小李广花荣、霹雳火秦明等猛将，点起本部精锐，人衔枚，马摘铃，借着夜色掩护，如同暗夜中的利箭，射向济州府外围那些防守薄弱的粮仓和运输线。

一场围绕着粮草与战船，围绕着时间与实力的无声较量，在童贯的眼皮子底下，轰轰烈烈地展开了。童贯还在为他的战船龙骨钉下第一颗钉子而沾沾自喜时，梁山泊的好汉们，已经将第一批沉甸甸的粮袋，运回了山寨的粮仓。

济州城外，河岸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工匠们挥汗如雨，巨大的木材在号子声中被抬起、拼接。童贯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望着初具雏形的船体轮廓，心中那点被梁山打掉的底气，似乎又回来了一丝。他幻想着艨艟巨舰下水之日，千帆竞发，直捣梁山水寨的壮观景象。

“加紧！再加紧！银子管够！务必在朝廷援兵到来之前，给本帅造出三百艘…不，五百艘战船来！”童贯的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亢奋。

与此同时，在通往梁山的隐秘水道上，一艘艘满载粮袋的船只，正悄无声息地划破平静的水面。船上的好汉们，脸上带着疲惫，更带着丰收的喜悦。

“二哥，这一趟收获不小啊！那狗大户家的粮仓，真他娘的满！”阮小七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低声对阮小二说。

阮小二嘿嘿一笑：“童贯老儿做梦也想不到，他在这边造船，咱们在那边搬粮。等他的船造好，咱们的粮仓也堆成山了！看谁耗得过谁！”

陆路上，一支马队趁着夜色，押送着几十辆大车，悄无声息地靠近梁山。车上盖着厚厚的油布，里面全是白花花的大米。花荣骑在马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对旁边的林冲道：“教头，这次端了官军一个转运粮队，真是痛快！够山寨吃上一阵子了。”

林冲沉稳地点点头：“嗯，动作要快。童贯新败，警惕性正高，朝廷的援兵和耳目随时可能增多。务必在黎明前，将粮草全部运入山寨。”

梁山泊内，粮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充实。吴用看着账册上不断增长的数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宋江更是意气风发：“好！兄弟们辛苦！有了这些粮草，我梁山根基更固！童贯想困死我们？下辈子吧！”

而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济州城通往东京的官道上，几匹快马正绝尘而去，马背上的信使，怀揣着童贯的求援信和给蔡京的密信，脸上写满了焦急。更没有人注意到，在东京汴梁那座繁华的都城里，一场关于如何处置“剿匪不力”的童贯和如何增兵对付“日益猖獗”的梁山贼寇的争论，正在深宫和权相的府邸里激烈地进行着。

童贯在造船，梁山在屯粮，东京在争吵。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童贯寄予厚望的艨艟战船，能否成为他翻盘的利器？梁山泊新添的万石军粮，又能否支撑他们应对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而那个被派出去打探朝廷核心动向的“鼓上蚤”时迁，此刻又潜入了哪个龙潭虎穴？

毕竟梁山泊是谁人前去东京打听那最要命的消息？这直接关系到山寨生死存亡的动向，又会被哪位兄弟率先探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