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镜像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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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茶馆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苏清雪望着茶汤里浮沉着的茉莉花瓣，耳尖捕捉着邻桌客人的交谈声。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林渊黑色风衣上的雨珠还未干透，他将青瓷茶盏重重搁在八仙桌上，震得裂纹从盏底蔓延至边缘。

“这茶，怕是凉了。”他抬眼望向柜台后擦拭酒壶的掌柜，对方无名指上缠着的红绳编着蛇形结——幽冥殿外围成员的标记。苏清雪垂眸搅动茶勺，余光瞥见林渊指尖划过茶盏裂纹时，一抹淡金粉末悄然渗入茶汤。

“胭脂铺的掌柜走了。”苏清雪突然开口，将绣着牡丹的帕子铺在桌上，“今早有人在护城河捞起他的尸首，心口插着幽冥殿的蛇纹短刃。”她留意到林渊睫毛微颤，这个细微的反应落在她眼中，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石子。

林渊端起茶盏轻抿，茶汤在裂纹处泛起细小气泡。“绸缎庄那场戏倒是逼真。”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清雪，“那些黑衣人的匕首，想必是你提前准备的道具？”话音未落，茶馆二楼突然传来瓷碗碎裂声，三个蒙着斗笠的身影从栏杆跃下，腰间青铜令牌的反光映在苏清雪瞳孔里。

“来得正好。”林渊袖中甩出银针，针尖刺入率先攻来的黑衣人手腕。苏清雪趁机滚到桌底，从靴筒抽出匕首划开裙摆内衬——那里藏着块巴掌大的铜镜。当打斗声愈发激烈，她将镜面朝上置于地面，借着烛火将事先用特殊药水写在桌布背面的“明日辰时，城西码头”字样，反射到对面墙面上。

这场混乱持续不过半盏茶时间。待官兵闻声赶来，黑衣人早已遁入雨幕，只留下满地狼藉。林渊弯腰捡起苏清雪遗落的铜镜，指腹擦过镜面残留的水痕：“苏小姐这招‘镜花水月’，倒是和苏家祖传的‘璇玑指法’异曲同工。”他将铜镜递还时，掌心多了张皱巴巴的草纸，上面画着个北斗七星的残缺图案。

“听过巷口那群孩子唱的童谣么？”林渊掸去风衣上的灰尘，“‘七星缺角照仙台，三指绕月叩门开’，说的正是葬仙崖的方位。”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苏清雪却敏锐地注意到他后颈处新添的红痕——形状恰似某种符文灼烧后的印记。

当夜，苏清雪循着童谣声来到城南破庙。月光透过坍塌的屋檐洒在满地瓦砾上，七八个孩童正围着篝火转圈，稚嫩的歌声在空荡的庙堂里回荡：“金乌藏，玉兔现，铜铃三响引魂线......”她蹲下身想给离她最近的小女孩披上外衣，却在触及对方手腕的瞬间僵住——那细瘦的胳膊上，赫然缠着幽冥殿的锁链状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