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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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殿上空的血云如同沸腾的岩浆，剧烈翻涌间凝聚成巨大的魔神虚影。三日之期已至，九根通天石柱顶端的骷髅头同时睁开血眸，十二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整个幽冥之地映照得宛如炼狱。林渊望着祭坛中央缓缓升起的古老法阵，掌心的幽冥劫剧烈震颤，剑柄纹路与他体内的符文共鸣出灼痛。

“启动祭典！”萧冥站在魔神虚影的眉心，手中权杖重重敲击祭坛，无数锁链从地面破土而出，缠住试图靠近的九女主。叶清歌的冰刃被锁链瞬间冻结反噬，白霜的火焰在接触符文的刹那化作灰烬。林渊想要冲上前，却发现双脚如同被钉入地面，魔神血脉正在疯狂呼应祭典的力量。

“阿渊快走！”苏瑶挥剑斩断缠向林渊的锁链，发丝被血色光芒染成暗红。她的眼神坚定如铁，却在看到林渊逐渐猩红的瞳孔时闪过一丝慌乱——他的额间浮现出魔神特有的印记，皮肤下黑色纹路正顺着脖颈向上蔓延。

洛璃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在地面画出破阵符：“这些锁链是用九女主的命魂编织的，只有……”话未说完，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透她的防御，幽冥殿大长老的骨爪直取心脏。楚月横身挡在洛璃面前，月华琴发出悲鸣，琴弦寸寸崩断，两人被震飞出去，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

林渊的意识在疯狂与清醒间撕扯，他看到九女主一个接一个倒下，听到苏瑶带着哭腔的呼喊，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幽冥劫自动出鞘，紫黑色的剑气横扫千军，所过之处尸骸守卫化作齑粉，连坚硬的地面都被斩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快走！我要压制不住了！”林渊失控嘶吼，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滴落的瞬间竟化作黑色雾气。他的声音里充满痛苦与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萧冥的笑声混着祭典的轰鸣传来：“觉醒吧！纯血魔神的神识！让这三界为你臣服！”

苏瑶抹去嘴角的血迹，望着逐渐魔化的林渊，眼神突然变得决绝。她想起两人初遇时，那个在山间采药的少年；想起他为了救沈若雪孤身涉险的模样；想起他在回春泉畔守了三天三夜的执着。“就算你是魔神，我也会把你拉回来！”她咬破舌尖，以指为笔在空中画出古老的魂契符文，周身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苏瑶！不要！”叶冰想要阻拦，却被幽冥殿二长老的毒雾缠住。苏瑶的元神从眉心缓缓飘出，化作流光没入林渊体内。魂契建立的刹那，林渊剧烈颤抖，魔化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他看到苏瑶的元神在他识海中化作锁链，死死捆住那股狂暴的魔神之力。

幽冥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剑身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一个透明的人影从剑中浮现，她身着月白色长裙，眉心点着朱砂，眼神温柔而熟悉。“小渊，还记得我吗？”神秘女声响起的瞬间，林渊的头痛如潮水般退去，尘封的记忆如决堤之水涌来——千年前，他本是天界神将，为了封印魔神坠入魔道，而眼前的女子，正是为了救他而陨落的师父。

“师父……”林渊喃喃开口，声音哽咽。他终于明白，幽冥劫中封印的不仅是魔神之力，更是师父最后的一缕残魂。师父耗尽最后的力量将他的神识转世，就是为了在千年后彻底摧毁魔神本源。而沈若雪，正是师父转世的一缕分魂，这也是为何她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却依然选择信任。